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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弟後來仍舊時常頭暈目眩地迎風塗著大便標本;他現在已經練就一邊被燻得淚流滿面一邊想念家裡熱乎乎的冬筍牛肉麵的絕技。
塗到第一百一十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知道熊向東是那樣的人;比當初知道他喜歡別人;更難過。
結果這幾年的壓抑和不甘心;就跟個傻逼一樣。
研究生最後一年下臨床;沈衡直接申請外放;然後背著行李果斷跑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廣州。
什麼老熊;什麼宣傳部510;什麼三年之約都不重要;沈衡兩天兩夜硬座腰痠背痛到了成都;一腳跨出火車南站;他有種終於”成功逃亡”的錯覺;非常歡歡地吸了口氣看隔欄的車水馬龍。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且看我佛擋殺佛神擋弒神!
人類你們已經無法阻止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畢業了;工作了;然後遇到了楊松明楊溼兄;遇到了陳飛王子殿下。
跟殿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沈衡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想謝天謝地終於放下了;終於走出老熊的陰影了;我原來還是可以喜歡別人的嘛。
成都本身就是一個奇特的城市;不過說開了就是一個”懶”字。散漫隨意;懶懶懶懶懶。早上從中午開始;中午從晚上開始。來了就不想走;想走也走不脫。
沈衡自己也說不準是被認識的人些帶囧了;還是被這個地方本身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唯一確定的只是;他喜歡這裡。
養只叫做蓋澆飯的薩摩耶;每天的生活就是往返醫院和住處偶爾去學校客串個助教;或者和溼兄抬抬槓;再不然跟殿下扯扯皮。
日子平靜但並不無趣;如橫貫雪山高原的長河;奔流下山;越過峭壁;衝擊峽谷;進入了最後坦蕩廣闊的無際草原;安安靜靜無波無瀾。
直到有天有人一臉蠢樣躺在消化外教授診室的檢驗床上;露著肚皮努力抬頭看他;然後非常驚喜地說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真他媽一點都不想跟你逢!
沈衡那個時候就在想要喵的糟糕。
他好不容易逃離的陰影和苦逼;此時此刻又變本加厲;倍兒歡快地追了過來。
年輕;無知無畏;就是傷人傷己不留餘地。
人也只有真正長大了強大了看開了;才敢回頭面對以往種種狼狽。也還笑得出來;指著小几歲的自己罵嘿這個二貨。
他們都沒有動作;整個空間除了心跳就是彼此近在耳邊的呼吸聲。
然後沈衡說'日;好重。'推開老熊想爬起來。熊向東悶著頭雙手撐住他肩膀又是一記重撲;沈醫生簡直一口血;當場就撐不住了。
他順著他左手臂慢慢往下滑;最後找到微張的五指;扣住。他從他的額髮開始一點點親吻;最後停在唇邊;不敢動作。他扯開了他襯衣的第二顆紐扣;掌心下微微發燙的溫度。
沈衡有一刻的茫然;閉了閉眼;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大學時候的情景最後想起幾個星期前看到的影片畫面;渾身都汗毛豎立起來;被針紮了似的猛地震了一下;抬腳毫不留情踹在熊向東腰間。那腳絕對是看家的力道;老熊直接滾下了床;整個身體都撞上了另外一張床的床角;封閉空間裡有巨大的聲響。
除此之外卻還是沈默。
沈衡還躺在床上因為剛才太過激烈的動作喘息;熊向東又撞撞跌跌撲上來。這次沈衡沒有停太久;輕車熟路一倒肘撞在胸口;熊向東被撞得仰翻在床邊差點滾下去;然而也只頓了一秒又鍥而不捨再接再厲。
開啟;又撲回來。朝死地揍也拼命地靠近。
沈衡已經很累了;這出沈默的鬧劇怎麼看怎麼荒誕;像進入一個詭異的迴圈;除非一方精疲力竭倒下;沒有其他阻止的辦法。
最後一拳砸在了熊向東下巴上;收回的時候手背骨節已經有了血液的粘稠質感。他只愣了一下;立馬就被放倒了。
'沈衡;沈衡。沈衡。'
帶著血味的氣息留在了脖頸間;有人含含混混模模糊糊叫著這個名字;哆哆嗦嗦地親吻上他的嘴唇;將更多鐵鏽的味道蹭到了他的身上。
他於是覺得自己也不甚清醒;不甚清醒;腦中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SUN;Love his mother who who。老子都不管了
也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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