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去準備了。他也不回房,在走廊上坐下來,叼上菸捲,啵啵地吸。
“來了。”服務小姐喘著氣,捧來一道條形的盤子。盤子裡有一小碗熱氣繚繞的白米飯、一碟麻辣雞丁、一小碗清燉甲魚和一碟小白菜。
伍魁洪劈手搶過大菜盤,鼻子裡重重地“哼”一聲,闖進房去。他正要說話,眼睛直了。李夢紅已經偏偏地靠在床頭上睡著了。“這個婆娘,真他媽不是人。”他皺皺眉毛,輕輕嘆息著,把菜飯擺到茶几上,吸吸鼻子,輕腳摸手地去關了電視和風扇,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嘰哩咕噥地說什麼。他偏偏臉,卻見她緊閉著雙眼。他湊過去,扯薄毯來給她蓋上。她又說了兩句夢話。他伸手摸摸她的腦門。她發熱滾燙,臉紅的象火。他將她抓起來搖幾搖。“你……造死……”他輕輕將她放下,替她掖好被角。“我去喊個醫師來。這麼發燒呼呼的,還得了?”她迷迷朦朦地睜開眼,小聲說:“不要。我,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去給我,租一套房子。快點去辦好。小石他們來,要住的。”她雙手撐在床上,想爬起來,可她接連幌了幾下,轟地又倒下。“你回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動,一直眼睜睜地在看她。“伍哥……”她叫著,卻再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她又昏迷了。“要房子?一套房子?”他坐在她身邊,摸摸自己的手,又摸摸她的手,搖搖頭。“說出來,就搬出來了。”他自言自語著,悄悄地退著出了房間,緩緩地把門關心。
“電話。打電話,到醫院去。”他邊往樓下跑邊對所有被他看見的人大喊。
(待續)
二十三
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木材運到了。李夢紅白白地等了幾十天。“是怎麼回事?辦這點事都卡殼。一群飯桶。”她罵著,拿眼盯伍魁洪。他正在拿兩枚硬幣夾鬍子。“還是我回去看一下比較好。”他拔掉幾根鬍子,眯了眼瞅瞅,撣掉,說:“按道理,不應該去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是發瘟,也總該有一個活的來報信吧。”她衝上去搶掉他手中的硬幣,一揚手,扔出窗子去了。“簡直出你媽八輩子的醜。明天我給你去買一副電動剃鬚刀。”她大聲說:“一筆生意沒做成,你還有閒心在這裡消磨時間。嗨。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莫這麼兇嘛,是不是?”他站起來,晃晃膀子,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樓下是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如浪如潮。他的那兩枚硬幣,是怎麼也看不見了。“好,回去看看,整天價坐在這裡,反而不自在,渾身骨頭都是疼的。”他說。“走吧。”她拉出皮箱推到他面前。“我去結帳。你先下去找車子。”他瞪瞪眼,環視房間一週,說:“這麼急?說走就走了?咳。住慣了,還有點捨不得呢。這房子住起多舒服,比家裡那破破爛爛的木板房要強一千倍一萬倍了。”她拉開房門,轉身來催他。“快點。想住好房子還不容易?我給你修一棟,比這個還要豪華的。快走。”
他們出了旅館,搭了一輛奧迪車,趕到火車站。火車站裡擠滿了人。購票的隊伍一直排出車站排到大街上。“媽的,這麼多人?排隊要排到什麼時候?”他把皮箱停在地上。“你在這裡等我。”她說著,走開去了。
不一會,她捏著兩張車票笑嘻嘻地回來。他說:“你硬是狠,怎麼就買來了?”她拐他一下,說:“金錢是萬能的。瞎子見錢眼睛開,瘸子見錢跑起來。白花花的票子哪個不愛?”他搖搖頭,跟著她走。“你不要以為有了錢就蠻了不起。有時候錢多了也是禍害。”他說。她白他一眼,道:“放你媽的狗屁。”他咧咧嘴,沒吭聲。“你快走啊。”她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二十四
木材檢查站距離火車站最多不過三百米。進火車站的道口上,有兩個水泥墩子。其中一個墩子上安了滑輪。一根大約三十米長的上了紅白兩色防鏽漆的鋼管架在墩子上,形成了一道關卡。有幾個穿林政制服的年輕人坐在那裡玩撲克。檢查站旁邊有一塊近兩百平方米的草坪。草坪上堆滿了各種規格的木材。
站長辦公室的門開著。有人正在裡面大吵大鬧。“你穿這身屍皮嚇唬誰呀?老子見過幾多幾。你算個什麼?屌。你以為我怕你?怕你個雞。你不退我的材,老子對你不客氣。”一個沙沙的聲音撕得好象要破了。“告訴你。根據法律規定,你搞了這麼多木材,要你坐穿牢底。”站長的聲音更大。“###毛。木材又不是我的。我怕你個卵。”沙沙的嗓門吼起來。站長說:“出去。出去!我早知道木材不是你的。你來吵什麼?”
正鬧得不可開交,李夢紅和伍魁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