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表情太嚴肅太莊重了,而且一個個高大魁梧,自己須仰視得見。難怪會感覺在他們面前有壓力!寒芳忍不住說道:“全都坐下!”
眾人一愣,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命令。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即刻,只聽見盔甲嘩嘩作響,所有人都端正地坐下,動作整齊如一。
寒芳見他們端正地跪坐,表情依舊肅穆。她的本意是想讓他們放鬆,於是糾正道:“不對!不對!是這樣坐。”她說著自己盤腿坐在地上做示範。
虎賁軍又是一愣,但是還是依言盤腿而坐。雖然盤腿而坐,可是腰桿一個個挺得還是筆直。
寒芳想了想,又說:“還是這樣坐吧!”說著屈起雙腿,抱著自己的膝蓋而坐。
大家又依言換了姿勢。
寒芳看大家拿著架勢抱膝而坐,依舊坐得筆直,也不願再折騰大家,只好擺擺手,無奈地說:“算了算了,愛怎麼坐怎麼坐吧!”
眾人都懵了,來了半天光坐姿換了好幾回,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什麼?又都恢復了端正的跪坐。
一切完畢,嬴義抱拳恭謹地請示:“請您訓話。”
寒芳左右看看,“嘿”一聲抱過來一張几案,往前面一放。她拍拍手,轉回身看見大家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知道自己怪異的行為可能嚇住了大家,嘿嘿一笑,往几案上面一坐,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沒別的事,就是和大家說說話,認識一下。既然以後你們都是跟著我的,我也順便說說我的規矩。”
眾人都在恭敬地聆聽。
說這話的時候,寒芳覺得自己有點幫派老大的感覺,忍住笑說道:“第一,見到我時不許下跪。”
眾人均是一愣,繼續洗耳恭聽。
“第二,平時大家臉上沒事要多些笑容,不能老闆著臉。好像我欠你們錢似的。”
眾人都迷惑地望著她,但是沒人敢說話。
嬴義也是一臉茫然。
“第三,特別是見到我的時候,要先笑,以笑來打招呼,如果可以最好再說一聲‘你好’,就像見到老朋友那樣親切自然。”
看到虎賁軍迷惑不解的眼神,寒芳心裡暗笑,想了想補充道:“如果誰違反規定就罰他給大家唱歌!”
寒芳看大家面無表情,高聲問道:“聽到了嗎?”
虎賁軍整齊地回答:“聽到了!”聲音驚天動地,響徹雲端。
寒芳冷不防被這喊聲嚇了一跳,輕輕撫了一下胸口,嚥了口吐沫,問:“能做到嗎?”
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大家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嬴義在身邊低聲道:“這樣做是否欠妥?”
寒芳白了他一眼問:“有何不妥?”
嬴義頓了一下,遲疑著說:“大家天天笑嘻嘻的……是否對您不敬……”
寒芳對著嬴義擠了個笑嘻嘻的表情,說道:“我要的就是這樣!我喜歡!明白嗎?”
嬴義一愣點頭稱是,轉身高聲問道:“能否做到?”
眾虎賁軍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朗聲回答:“能!”
寒芳笑眯眯地看著大家,擺手示意大家解散,轉頭對嬴義笑著說:“我看別人還成,好歹今天在馬棚還見他們笑過。就你,天天板著臉沒見你笑過,好像我欠你似的!”
抬頭見嬴義緊張地望著自己,寒芳知道玩笑又過分了,一轉話題說:“你別誤會,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還有件重要的事安排你做,跟我來吧。”
該怎樣給蚊子做個提示要注意飲食呢?寫信,自己不會寫這個時候的字,又不想借他人之手。況且還一定要保密,這裡和王宮裡一定有嫪毐的眼線。萬一信落到別人手裡也要讓被人看不明白。
寒芳咬著毛筆想了半天,有了主義。她提起毛筆在絲帛上畫了一隻眼睛,一張嘴,一顆黃豆,一滴水,最後想了想又畫了一個石磨。
寒芳裡欣賞著自己畫得拙劣的圖畫,想起那天從豆坊回到王宮,告訴蚊子第一次他喝的其實是已經變質的豆漿,蚊子恍然大悟、痛苦不堪的表情就覺得好笑。而且她當時還告訴蚊子:“要想吃得好,就得自己動手!”蚊子那麼聰明!這個暗示,他應該能明白吧?
寒芳把絲帛疊好交給嬴義,慎重地說:“找個可靠的人,一定要親手交給大王。”現在他也是她身邊唯一可信賴的人。
嬴義雙手接過,表情凝重地點頭稱是。
寒芳看著嬴義的背影,總覺和他像多年的老朋友。寒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