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過太多次。她的身上掛著金鍊子,看得出衣裙是全新的。只是她看起來還算闊氣,但明顯沒有貴族階層的那種氣質,更像是暴發戶出身的人。
斯曲裡弗走過來,吻了吻佐伊的手。那個女人見佐伊的出現分走了斯曲裡弗對自己的精力和奉承,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但礙於出身,她還不敢把這種不滿直接表現為言語和行動。
佐伊將斯曲裡弗介紹給保羅,保羅聽說這是卡頓先生的另一個同學後,與他冷淡地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斯曲裡弗見佐伊介紹自己時沒有在自己的名頭前面冠上“恩人”一詞,心下略有些不痛快。
保羅帶著佐伊繼續前行,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堪稱完美,嘴裡卻低低地對佐伊抱怨道:“沃倫伯爵小姐是怎麼回事?舉辦一次舞會居然請來這麼多莫明其妙的人。”
佐伊不敢說出波妮的意圖,低聲道:“小表哥,其實你是在對救了我的人不滿吧?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夠高麼?”
保羅道:“先是那個叫卡頓的厭世傢伙,現在又是個滿臉野心的斯曲裡弗。他們這個圈子裡就不能有點正常人麼?”
佐伊知道保羅對下面的階層一向有偏見,也不和他爭辯,笑道:“有救人的勇氣已經很值得稱讚,為何還要在意他們的出身?就算國家有難,那些貴族青年裡也未見得有多少肯挺身而出為國家大義奉獻的人。”佐伊知道自己的話有可能得罪人,便將聲音壓得更低。
在看同一個問題時,佐伊總是會和自己有些不同的見解,這點保羅在參加酬客宴時就有明顯感覺。不過兩人都顧念著以前的深厚感情,每次說到不同觀點時其中一人總會聰明地避開,不會把分歧放到明面上。
馬上就走到另一邊時,一位長相可愛的女孩子走過來,對保羅道:“拉費爾先生,您要去哪裡?您承諾過今天晚上會陪我跳舞呢。”
保羅禮貌地一禮,之後才道:“梅萊小姐,今天晚上到現在為止我只跳過一支舞,而且是和您,所以,我的承諾不能算是空話。諾曼夫人吩咐,我正要陪同夫人小姐回去。我想,梅萊小姐這麼出色,以後我們還會時常見面的。”
梅萊小姐聽了保羅的誇獎,臉上現出喜色,道:“那我期待著與您下次再見。”說著一禮之後,又隱入了人群裡。
等保羅和佐伊到達餐廳時,諾曼夫人正在餐廳裡坐著,珀西和波妮小姐也在這裡。
波妮小姐被卡頓拒絕以後,心頭一直有著火氣。但礙於出身,她不能將火氣撒到別的貴族身上,所以只能強忍著。直到在餐廳裡看到優雅的諾曼夫人後,她的怒火似乎一瞬間燃燒到了頂點,再也無法壓抑得住。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諾曼夫人,波妮就會想起佐伊那張柔美的臉,以及那天晚上她對自己暗含譏刺的話語。波妮小姐平時說話就以傲慢囂張著稱,此時發起火來尤其不客氣。
保羅和佐伊到時,正巧聽到波妮小姐的最後一句話:“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如果姓氏被攪入流言裡,她本身一定有需要檢討的地方。諾曼夫人,您讓我很失望。”
佐伊看到諾曼夫人被波妮攻擊,怒意升了上來,冷笑道:“大凡聰明的人,總該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如果被攪入流言就要被嘲笑,不知道製造流言的人又要受到什麼懲罰?波妮小姐這麼看重名聲,想來定是不會做出嫁給平民這等有失身份的事以免侮辱了沃倫家族的伯爵封號,是不是?”
佐伊的最後一句話,在場的人包括珀西在內都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有波妮小姐心中發虛,一時間竟然張口結舌不知道要說什麼反駁,支吾半天才酸溜溜道:“喲,正主出場了。我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真是奇怪,又不是諾曼夫人的親生女兒。不知道幾個拿了你先令的窮鬼會不會把你畫了畫像每天對著膜拜?”
波妮話裡的酸諷讓佐伊心裡的怒火更旺盛,但周圍還有別人在,她只得壓了火氣,冷冷地道:“原來在沃倫伯爵小姐的心裡,人就該一直昂著頭才對。我倒是忘了,沃倫伯爵小姐的馬車也曾踩死過人,只是那些人都自認倒黴了罷?沃倫伯爵小姐肯定會因為這個覺得很驕傲,畢竟您真為自己的家族掙了個難得的好名聲。”
佐伊曾聽人說過,波妮小姐有個古怪的癖好,就是喜歡在倫敦城裡縱馬車狂奔。有一次她的馬車連續踏傷踏死了多人,可因為她是貴族,並沒人敢出面找她的麻煩。就算是面對死者,波妮小姐的反應也只是順著車窗處丟下了幾個金幣,眼角都沒多掃一下就傲慢地叫馬車離開。
從那以後,沃倫伯爵家的名聲更差了。畢竟,雖然貴族們一向看不起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