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石青,是不是說過什麼話,而你也認為這次我離家出走和你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公子石青都和你說了?!”
“他這個人驕傲的要死,不會做惡人先告狀這樣的事,是我猜的。”
“那,那你猜了什麼?”
蘇君一搖搖頭,“你既然都要說了,就不要浪費我的腦細胞了。你說吧,我不會生你氣的。”
“原來賀蘭說的是真的,”龔卿頷苦笑,“賀蘭說你遠比大家印象裡聰明的聰明卻又總喜歡裝傻,很多事情你比誰都明白卻從來不說,尤其是事關你自己的事,無論好壞你都一併承受。為什麼要這樣。”
“生活中的艱難對我來說像是懲罰,懲罰我二十歲前的不諳世事,少年輕狂,我應該為自己所做過的錯事接受懲罰,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自我救贖。”
“可是你沒有做對不起誰的事情!”
“我讓父母難過、失望,我讓和我有關的人都處在一個怪異扭曲的交際圈中,我讓很多人難堪,也讓一些人比從前更加痛苦,我還讓兄弟反目……”蘇君一低低的笑了開,“其實我怕遠比你們想的要更加糟糕,整件事情中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受害者,可那些受到我傷害的人呢,說不定還會讓人覺得他們是兇手。這一切的懲罰,算是我對他們無聲的道歉吧。”
“可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下這些負擔……”
“我已經放下了。小頷,你跑題了。”
“啊,那我說了。”
蘇君一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怎麼變可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卻變的有些冷硬。
“我約過公子石青瞞著你談過事情。”看蘇君一沒有什麼反應,龔卿頷壯著膽子繼續往下說,“那個時候你們還在交往可是你已經要準備幫寧松曉獲得歐陽冉的真心了。我就告訴他,即使蘇君一現在和你交往,那也是中間還夾著一個寧松曉,想讓蘇君一真正接受你,你就要給你也是給你倆一個契機,讓寧松曉完全退出你們的世界。然後我就告訴他了你的計劃,他一開始是有些猶豫,可後來還是被我說服我了。那時候他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我今天會接受你的建議並和你談這件事,完全只是因為你是一一的好朋友,我只希望我今天所做的讓步不會傷害到他分毫,這點請你記住!’。可是我還是傷害到你了,對不對。”
龔卿頷撫過蘇君一突出的顴骨,內疚的厲害。
“如果不是我說服公子石青,如果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支援你再一次接近寧松曉,是不是你就不會多受這一次傷。和公子石青的分手對你打擊很大吧,可為什麼不對我們抱怨,你明明可以怨我多管閒事的!這些事不是說出來心裡就會舒服些的嗎,為什麼你得了抑鬱症卻不告訴所有人!為什麼把放心大膽的把公司交給賀蘭和我去處理!我們在你心裡,是不是連朋友都不算,中國人不是說朋友都是共患難的!你吶,我讓你的感情又一次陷入危機,我讓你不得不離開中國離開你自己的家,你為什麼再見我還依舊如昔,連句重話都沒說話。你從來沒把我當做好朋友是不是。”
蘇君一伸長手,把龔卿頷抱進懷裡,輕拍著男人的背。龔卿頷沒出聲,安靜的縮在蘇君一的懷裡。
“我沒把你們當做朋友,我把你們看做知己,所以小頷你就不要再難過了。你說事情都怨你,其實丫頭和胖子也摻了一腳吧。你們老外是不是說話都這麼直腸子,你也太笨了,他倆的錯讓他倆來賠不是好了,我們回去一起敲他們竹槓去,如果你們都覺得自己有錯的話。其實在我心裡,從來從來都沒有怨過你們,一次都沒有,真的。你們只是想幫我看到自己的真心,不要再繼續掙扎傷害自己。所以我並不以為你們辦了錯事,可你們太傻,不是自己的錯還要攬到自己身上,還製造出無所謂的內疚。得病了就要去治療,你們幾個誰能給我治,哼哼,就是你學過心理學,可你不知道嗎,我可是出了名的‘醫生殺手’,心理醫生拿我都沒辦法的。”
“可是……”
“噓,聽我說。我在全球跑,並不單單是為了逃避,你們把我想的太沒膽了。我從前牽掛太多太多,顧及的也多,所以我沒有給我自己跑出去玩的權利。現在我只是給自己放個假,讓自己身心得到放鬆。我說你們就不想好事,萬一我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碰到了豔遇,成就一段佳話豈不美哉。”拍拍龔卿頷的腦袋,蘇君一一臉溫柔,“抱歉忘記考慮你們的想法了,不過你們真的有些庸人自擾,我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