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見沒人再降落下來,便招呼她的學生,“好了,我們繼續練吧。咦,福伊爾先生又不見了。你們看見他上哪兒去了嗎?”
“小姐,他的臉很嚇人,總愛躲開別人。”一個因頭部負傷而換成鋁製頭殼的人開口答道。
“是嗎?難道醫生就不能幫他把臉上的東西去掉?”
“羅賓小姐,醫生正在想辦法,只是到現在還沒想出辦法。
他臉上的東西叫文身。醫生早就忘了文身的方法。”
“可福伊爾先生又是怎麼在臉上文身的呢?”
“不知道,沒人知道,連他本人也不知道。現在他連思維能力都沒有,正在接受治療。”
“會不會我說錯了什麼話,傷了他的感情?他那張臉真嚇人。”
“你不會。再說他現在等於是白痴,你傷不了他。”
這時福伊爾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啊,福伊爾先生,你剛才上哪兒遊蕩去啦?害得我們好找。”
他先前確實與他們在一起,後來悄悄地溜走了。這時他聽見羅賓在問他,他轉過身來答道:“我剛才去鍛鍊了一下。”
羅賓壓下了心頭升起的厭惡,臉上帶著同情向他走了過去,挽起了他的手,動情地對他說:“你應該跟大夥兒待在一起,我們都是朋友,大家在一起會很愉快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語,冷漠地將手抽回。羅賓覺得他的衣袖很潮,再仔細一看,他全身衣服都溼了,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羅賓沒再開口,但思維訊號則在向外發射。她在想,“溼透了?他剛才去了哪兒?早晨我看過天氣預報,這一帶沒有雨,要不就是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不過,雙腿走他去不了很遠的地方。他的記憶力已喪失,走遠了是回不到這兒的。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裝病。”她正想到這兒。只見他突然跳到她面前喝道:“你給我住嘴。”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好,你肯定在裝病。”
“你還知道什麼?”
“知道你是個白痴!你嚷什麼,想讓別人看著我們?”
“他們能聽到你的思維活動嗎?”
“這我可說不準,你別纏著我,”羅賓轉向其他人。她大喊道:“全體注意,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現在回校,然後坐車去醫院。哈里斯,你領大家先跳。記住方位、標高和地形。”
“休想幹什麼?”福伊爾狂喊道,“想報復?”
“你安靜點,別惹得大家都看著我們。哈里斯,你猶豫什麼?快走。”
“我想跟你談談,你打算向醫院報告?”
“那當然。”
“我們談一談吧。”
“不行。”
“他們都走了,總可以了吧?我們還有點時間,我去你的房間等你。”
“我的房間?”羅賓嚇了一大跳。
“是的,在威斯康星的格林灣。”
“真荒唐,你不可能知道我住哪兒。”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你不可能走那麼遠。你……”
“不可能?你剛才不是以為我在裝病嗎,你猜對了。我們還有半小時。待會兒見。”
羅賓住的房子很大,但她的房間只有4間。她在房間的外面裹上了一層金屬,以防自己的思維訊號發射出去打攪鄰居。
她的房間裡到處都是書、樂譜,還有繪畫和圖片。看得出來,她不能與外界隨便接觸,只能過這種孤獨單調的生活。
福伊爾先她進了起居室。
“怎麼樣,你該相信我沒有說錯吧?”說著他又抓住了她的兩隻胳膊。”不過你不準告訴醫院,對誰都不許說。”
“放開我!”羅賓搧了他一巴掌。“畜牲,你敢再碰我!”
他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
“好啊,你倒裝得真像。看來你還挺在行的,幾分鐘能跑遍全城,跑遍全世界怕也用不了你多少時間吧?”
“不錯。我從時代廣場到哥倫布廣場……什麼地方都能去。”
“難怪總見不到你的人影。可這是為什麼?你在找什麼?”
他狡黠地一笑:“躲在醫院裡不錯,那是我的基地。告訴你羅賓小姐,我在找人算帳。現在是時候了。‘伏爾加’,我非得讓你爛掉。我要殺了你!”他得意地看看她。她嚇得魂不附體,躲得離他遠遠地。
“你……你……你在說什麼?”
“說‘伏爾加’。‘伏爾加—T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