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那麼神經質?”
“你從來沒逃跑過?”
“是的,只有膽小鬼才逃跑。”
“精神病,喬尼最愛說這個,看來你受的教育不錯。別看你現在沉得住氣,但實際上你一直在四處逃跑。”
“那不叫逃跑,那叫捕獵。我是四處捕捉獵物。”
“怎麼不是逃跑?逃跑有被動與主動之分,主動的逃跑就是向追捕者進攻,你就屬於這一型別。”
“攻擊型逃跑?”福伊爾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躲避什麼東西?”
“是的,躲避現實。你無法接受現實的生活,你拒絕接受……攻擊它……想換上你自己的模式。凡是阻擋你的,你都要毀滅。”她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開口向他說:“我再也無法忍受了。你讓我走吧。”
“走?上哪兒?”
“過我自己的生活。”
“你的家人怎麼辦?”
“我自己去找她們。”
“為什麼?”
“我受夠了……你……戰爭,一樣壞。你比戰爭更壞。只要我跟著你,今後就還會遇到今晚發生的事。你與戰爭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
“不行,”他斷然說道。“我需要你。”
“我想跟你做筆交易,然後你放我走。”
“什麼交易?”
“你失掉了所有線索,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
“我有一條新線索。”
“是什麼?”
“你先回答我,我告訴了你,你放不放我走?”
“我可以撬開你的嘴。”
“好啊,來撬吧,來試試。”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反抗,於是改口說:“我怎麼才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呢?”
“好,我提示你一下。你還記得澳大利亞的那個男人嗎?”
“福利斯特?”
“他曾想說出‘伏爾加’號上乘員的名字,但說了一半就死了。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坎普。”
“是的,但那人的全名叫坎普西。”
“這就是你找到的新線索?”
“不錯。我知道那人的全名和地址。只要你答應放我走,我就告訴你。”
“我答應,你說吧。”
她從服裝箱裡找出了她在上海穿的部件禮服,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燒了一半的紙片。
“我在奧里爾的辦公室裡撲火時在他的辦公桌上發現了這個。”
她將紙片遞給了他。
上面的內容被火燒得只留下一半,這是一封求援信,上面寫道:“……離開細菌區。難道一個人不會躍飛就應該被當作一條狗?幫幫我,奧里爾。幫幫一個老朋友,我們曾在‘伏爾加’號上共過事。給我寄100元。以前我也給過你幫助,求你這一次,寄100元,50元也行,別讓我失望。來信請寄月球騾馬區細菌公司第三營,羅傑·坎普西收。”
“我的天!”他驚呼了一聲,“這條線索很重要。這一次可不能再敗了,我知道該怎麼撬開他的嘴。”他對她一笑,“我們明天去月球。你去訂票,不,這不妥,會惹麻煩的。我們還是買一艘飛船。”
“我們?”羅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指你一個人吧?”
“不,我們倆。我們兩人一起去月球。”
“我要走了。”
“你不能走,你得陪著我。”
“你發過誓……”
“姑娘,你太幼稚了。為了得到這條線索,我不得不發誓。
從現在起我更需要你了。當然不是為了對付‘伏爾加’,我一個人完全可以對付它。”
他看了看她似乎不信的臉,淫邪地笑道:“姑娘,你很不幸。如果你兩小時前告訴我這條線索,我一定會放你走,可現在太晚了。我愛上奧利維亞,我需要女人。”
她頓時怒火上升,隨即躍飛而去。他聽到了她臨去時思維訊號機送出的訊號,“你居然會愛上她?愛上奧利維亞?愛上一個雪白的殭屍!好啊,你從現在起永遠也別想再得到我。從今開始,我要毀滅你!”
她消失了。
第十二章
尤維爾上尉在倫敦中央情報局總部內正以每分鐘6份的速度處理著各條渠道送來的情報。這些情報中還附有大量的各地遭轟炸後的照片。
“從西經60度至120度以內的美洲大陸,星期六受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