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不懂。”
“告訴她,我要讓她慢慢地死。我在我的小飛船裡給她準備了一間特等艙,我已改裝了,像‘諾曼’號的一樣。她下令讓我死,我也要讓她在太空慢慢地死。”
“她……她……沒下這個命令。”
“什麼?”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她沒有下令殺我?”
“我害怕,我不向她發訊號了。”
“發,繼續發,你這個狗孃養的。要不然我就活撕了你。她在對你說什麼?”
西古德放聲大哭,喬伊斯則在痛苦地扭動身體。福伊爾見狀怒吼道:“告訴她,讓她回答我。我的上帝,火星幹嗎要讓一個毛孩子充當發射器。西古德,聽我說,你問她,她有沒有下令殺害無辜的難民?”
“不,不。”
“怎麼回事?是她沒下令還是你不願問?”
“她沒下令。”
“那麼是不是她下令扔下‘諾曼’號不管的?”
“她在抽筋,她不舒服,請別說了。保姆!我要回家。”
“是她下令不理睬‘諾曼’號的嗎?”
“不是。”
“不是她!”
“不是,帶我回家吧。”
“你問她,是誰下的令?”
“我要我的保姆。”
“你問她,是誰對她下的命令。她是‘伏爾加’號的船長,她不下令,必然有人給她下令。你問她,這個人是誰?”
“我要我的保姆。”
“問她。”
“不,不。我害怕。她不舒服。她壞,我聽不懂她的話。我要我的保姆,我要回家。”
西古德在尖叫,在顫抖。福伊爾則氣得不停地喊叫,墓穴內轟鳴著他的聲音。正當他大怒地伸手去抓西古德時,墓穴內突然出現一個耀眼的火球。'奇‘書‘網‘整。理。'提。供'福伊爾定神一看,又是那個身上會起火的影子,墓穴內的光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火光。這個人已站在喬伊斯的石板前,擋住了福伊爾。福伊爾看見那人兩隻冒火花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林賽·喬伊斯。
這時那人張開丁老虎一樣的大嘴,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同時說道:“她也知道什麼叫受難。”
“你是什麼人?”福伊爾輕聲問他。
那人皺了皺眉,說道:“你的眼睛太亮了,把光弄暗一些。”
福伊爾向那人走近一步,那人頓時用手捂住耳朵,“太響了,你的聲音太響。別出那麼大聲!”
“你是不是我的引路天使?”
“噓!再這樣我的眼睛就要瞎了。”突然,他又哈哈大笑道:“快聽地說,她在尖叫、乞求,說她不想死。她不想被人傷害。你快聽她說啊。”
福伊爾渾身在顫抖。
“她在告訴我是誰下的命令。你聽不見?我忘了對你說,應該用你的眼睛聽。她在說是奧利維亞下的令,是奧利維亞·普萊斯坦小姐下令拋棄‘諾曼’號的。”
“什麼?”
“她說是奧利維亞下的令,”那人說完頓時就誚失了。墓穴裡又成了漆黑的世界。
福伊爾頓時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他喘著粗氣,喃喃道:“奧利維亞,不。我在盲目地瞎闖!不,絕不是奧利維亞。我……”
他感到有一隻手伸向他,不禁下意識地叫道:“傑斯嗎?”
話一出口他立即意識到那是西古德的手。同時也聽到了西古德的哭聲,他抱起了西古德。
“我難過,”西古德在他耳邊說。
“我也難過,孩子。”
“我要回家。”
“我這就帶你回家,”他抱著西古德,摸著黑順原路往回走。
“活殭屍,”他自言自語道,接著又補上一句,“我也跟他們一個樣。”
他找到了通往上面修道院的石階。沿著石階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一半時,上面有光線射進墓穴。他以為那是黎明的光,但旋即意識到那是上面修道院內的燈光。腦子一清醒,耳朵也聽到了上面的人的走動聲和傳令聲。他站住腳,定了定神。
“西古德,”他輕聲地問懷裡的孩子。“我們頭頂上是什麼人?”
“士兵。”
“士兵?什麼士兵?”
“衝鋒隊計程車兵,”西古德原先哭喪的臉上突然露出得意的神色。“啊,他們是來救我的。他們來救我,把我送回保姆身邊。”他接著大聲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