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個嫵媚的女人聲音。
無道眉頭一皺,但沒有轉身,冷冷道:“別跟我用女人的聲音說話。”
“哦!”黑衣人應了一聲,嗓音由女聲瞬間轉變為男聲,然後道:“這是你要求的,那我只能用你的聲音了。”
無道眉頭皺得更深。
果真,那黑衣人改變後的嗓音,幾乎與無道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場中確實存在著兩個人的話,還以為是無道自己在跟自己對話呢!
“其實吧……”黑衣人話音一頓,接著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用你的聲音跟你說話,因為這樣對起話來特別有趣,你覺得呢?”
無道不答,只冷冷地哼了一聲,好像在以此表達內心的不滿。
黑衣人笑了笑,嗤嗤有聲,全然不以為意,轉而還說道:“把你身上帶著的鹽巴和調料借我一用,我來烤幾隻兔子。”
無道聞言,不由得轉過身,看向坐在火堆旁的那個黑衣人。
但見他伸手從旁邊的地上拿起三根木棒,每一根木棒上面各串了三隻野兔,毛都沒剝,駕到火上就開始烤,同時口中說道:“這玩意還是烤熟了比較好吃,只可惜我的手藝沒你好,要不然就完美了。”
無道看在眼裡,神情有些陰冷,但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從懷中摸出幾支小瓶小罐,丟向黑衣人。
“謝了!”
黑衣人伸手接下飛過來的瓶瓶罐罐,隨意丟在腳邊,並簡單道了聲謝,就專注於他的燒烤工作。
無道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始終沒有上前的打算。
而黑衣人也一直沒有轉頭,氣氛就這樣越來越沉,有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不過很快,就有人受不了這種氛圍了。
黑衣人不耐煩地叫了一聲,大手一揮,道:“別光看行不行?你手藝好,趕緊來幫我烤啊!”
無道罔若未聞,壓根沒理會黑衣人所言,而是開口問道:“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那是當然。”黑衣人不假思索道。
無道面寒如水,沉聲問道:“那除了我交代的,你可還做了其它事情?”
此言一出,黑衣人握著木棒的雙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卻又故作鎮定道:“怎麼?你這是聽誰瞎嗶嗶什麼了嗎?”
無道沉默不語。
黑衣人乾笑兩聲,沒好氣道:“辦完正事,我就不能辦點自己的私事了?”
無道依然沉默著不說話。
黑衣人的身體一震,作勢要轉頭,但剛轉一半卻停下了。
於是只聽他說道:“無道!你助我幻化人形這件事,我很感激,所以我不但與你恩怨盡消,而且還願意為你效力,以作報答。但是你別忘了,十年前,你和太清門幾個女人合力刺我那一劍,對我的傷害究竟是有多麼大。前後這兩件事,恩是恩,怨是怨,我分的很清楚。”
無道聞聽此言,眼神陡然一凝,聲音冰冷道:“九嬰!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敢輕舉妄動之日,就是你九頭齊落之時。”
“你威脅我?”黑衣人霍然起身。
無道目中血光一閃,幽幽道:“你該慶幸還能聽到我的威脅。”
“你!”黑衣人怒指無道,氣急敗壞。
然而無道卻完全不理睬黑衣人,緩緩轉身,揮手祭出了缺月劍,激射而走。
黑衣人一直仰頭望著離去的銀色遁光,直至光芒徹底消失於黑暗,他才收回目光,看了眼手中烤焦的兔子,大怒之餘,氣得一甩手,全部丟進山谷,再一抬腳,踏滅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日你仙人闆闆!”黑衣人罵道。
……
山洞內,蔣志樂滿臉愁苦之色,坐在那裡侷促不安,口中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哎呀!都怪我,沒事為何非要說那些嘛!”
正在這時,山洞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顯然是有人進來了。
蔣志樂嚇了一跳,轉眼卻喜上眉梢,只不過在來人尚未現身之前,她又把笑容統統收了起來,板著張臉,故作餘怒未消的不開心樣子。
“蹬蹬蹬……”
隨著腳步聲臨近,火光照耀下,無道出現在山洞裡。只是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很熟悉的山洞,他卻用好奇的目光,四處打量。
蔣志樂偷偷瞄了一眼,見來人果然是無道,立馬轉過身去,面向山壁,只留下一個嫋嫋婷婷的背影。
無道看過了四周,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場中除他以外的唯一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