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愣了下,隨後喃喃道:“為何偏要如此?”
素娘顫聲道:“因為她是女的,這還不夠嗎?!”
“那又如何?這世間大多男子都不見得會比阿溯好!”許牧眼眶更紅了,因為情緒激動,又重重咳嗽了起來。
素娘安撫著她,等她不咳了,才嘆氣道:“她不僅是女人,還是方璐的唯一弟子。而那方璐,與我一家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外祖父死在她之手,外祖母也因她而死……你原諒孃親,孃親如此也是為了你好……”
許牧聽罷,漸漸睜大了眼睛,雙眸之中,只有不可置信。
☆、60|7。15|家
殺父之仇已是極大之仇,更何況是家破人亡之仇?
許牧先前從風溯那裡得知,孃親乃是家破人亡後才和方璐互換了身份,也就是說,若不是方璐導致素娘亡父,素娘根本不會去做這個替身。
難道……方璐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她真是故意殺了外祖父?
許牧本就剛清醒不久,身上更是多處劇痛,一時間又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頭也開始疼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她有什麼理由阻止孃親報仇?是的,她明白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等道理,可是江湖恩仇,快意如此,許牧向來敢愛敢恨,孃親若真是鐵了心地報仇,她攔不住,亦無心去攔。
只是,方璐是方璐,阿溯是阿溯。許牧心裡明白,若此事為真,方璐應當受到懲罰,然而,這又與風溯有什麼關係?
許是看出了女兒的疑惑,素娘啞聲道:“你莫怪孃親此番對你心狠,那風溯乃是方璐教出來的徒弟,不會好到哪兒去。更何況,她也是個殺人魔頭,你同她一起,會為世人所詬病,亦會承擔罵名,你怎會幸福?而且,風溯在你失蹤後十日裡連犯三起命案,殺了朝廷百餘名官員,龍椅上那位,必是留不得她了。”
許牧驀地睜大眼睛,僵直了身子,“孃親,您說什麼?!”
“孃親讓你忘了她,當真是為了你好。等你忘了她,你若還想做捕快,那就去做。你若不想出去,孃親便養你……”
素娘此番言語可謂是苦口婆心,奈何許牧根本聽不進去。她只聽清了那句“風溯在你失蹤後十日裡連犯三起命案,殺了朝廷百餘名官員”,便再也聽不進其它。
必是紀芷筠逼她這般做的,不然,阿溯怎會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犯案?!
許牧擔心她擔心的緊,忙又問道:“那阿溯現在如何?”
見她這般擔心風溯,素娘恨恨道:“皇上派了數百暗衛和數位貼身護衛捉拿她,說是捉拿,其實就是要當場處決了她。”
許牧身子一軟,手指傳來的痛楚比起阿溯的安危來,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風溯武功高強,且眼線極多、行蹤詭異不定,這麼多年來,無論她犯下什麼案子,人們都抓她不得,便是皇帝老兒那些暗衛,都拿她絲毫沒有辦法。可是這次不一樣,風溯以往犯案必是考慮極為周全,而這次……她殺人殺的倉促,處理的也會倉促,說不定真會被人抓住些蛛絲馬跡。
而事實上,她猜想的絲毫無錯。風溯這次的確出了些紕漏,尤其是在紀芷筠的有意推動下,她的行蹤很快就暴露了。
因著許牧是在鏡湖畔的宅子裡失蹤,風溯對這裡總歸是放心不下。殺了人後,換了身行頭,重新易了容後,便又回到了這裡。
而這幾日,鏡湖旁的百姓們也多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因為,鏡湖最近來了好些查案的人。
這其中大多數是六扇門的人,還有一部分,便是世上最能護人周全的皇家暗衛。
洩露出風溯行蹤的人可想而知,不過她並不打算去找紀芷筠說什麼,而是靜靜潛伏在鏡湖,躲過一波又一波的排查。
而此時,呂季也從臨縣進好了貨物,又在鏡湖歇了腳。
見到這麼多皇宮之人,他微微一驚,隨後便開始思量要不要和朝廷之人搭上線,做做皇宮的生意。
在鏡湖歇了一日,又看了看鏡湖風景,呂季與一眾僕人又啟程上了路。沒想到,他們一行人中途在茶館歇息時,竟聽到個白衣公子說,皇帝又納了妃,聽聞是江州許家的四小姐。
白衣公子說罷,旁邊一人立刻奇怪道:“嘿,這倒是奇了怪了,按理來說,入宮的不應該是四小姐吧?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和那五小姐爭?”
“這我就不知道了,多半是四小姐更有腦子罷。”
兩人說的興起,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