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要的。
孟巖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黯然,朱祁鎮和王振這對情同父子的師生關係的信任是不那麼容易打破的,難怪,就是後來“土木堡”事件後,王振被錘殺,朱祁鎮復位後,還時常的懷念他,甚至還修祠堂來紀念他,可以說是令人感到心寒。
“先生受委屈了,你的功勞朕是清楚的。”朱祁鎮勉勵一聲道。
“孟愛卿,你都聽到了,王先生朕是完全信得過的。”朱祁鎮扭頭過來對孟巖道。
“皇上,如果王翁真的是大公無私的話,為何不把案子交出來,讓別人來查呢,畢竟郭敬是王翁的下屬,也應該避嫌才是?”孟巖吐了一口氣,鄭重道。
“那孟大人就是說老夫判案不公了?”王振得到皇帝的支援,對孟巖的眼神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就憑大同監軍府的報告就可以斷定巡按大同監察御史湯大人跟福威鏢局的走私通敵賣國的罪名嗎?”孟巖反問道。
“難道不可以嗎,郭敬已經拿到了人證和物證,足以證明這些亂臣賊子!”王振冷哼一聲。
“我要是說我有人證和物證證明你王翁貪汙受賄,那是不是也能把王翁你也緝拿下詔獄問罪呢?”
“胡說八道。老夫怎麼可能貪汙受賄呢?”
“那王翁怎麼就知道湯大人和福威鏢局就不是冤枉的呢,你看到證據,見過證人了嗎?”
“老夫雖然沒有看到證據,也沒有見到證人,但老夫相信鎮守大同監軍郭敬。”
“您相信原來的東廠的曹公公嗎?”
“這個……”
“他在您眼鼻子底下都能縱容自己的侄子與人通姦。並且收受賄賂,與人勾結,袒護殺人兇犯,還誣陷好人入獄,差一點就被砍了腦袋,您敢說。曹吉祥的真的不知道內情嗎?”孟巖厲聲質問道,“曹欽是他的侄子,又是從子,還有他自己還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提督東廠。他會不知道這些事兒,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事後怕也是知道了吧?”
“這案子跟現在的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王振惱羞成怒道。
“曹吉祥和郭敬,王翁,你更信任誰,更相信誰?”孟巖哈哈一下,反問一句。
“主子,孟大人這是強詞奪理!”王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很顯然他的智慧和口才在孟巖面前敗下陣來了。
朱祁鎮默然不語,他是信任王振的。可是之前的白素心冤案,那曹吉祥跟郭敬的身份差不多,也是王振的下屬,雖說不是曹吉祥本人,可那他的親侄子,又是從子的身份。那是一家人。
當然,一個白素心冤案。跟走私通敵賣國的大案比起來,那太微不足道了。
這裡面有沒有冤情呢。誰都說不清楚,護送湯濚夫人母子的福威鏢局的鏢師剛剛被殺,殺人者居然還是郭敬的護衛,東廠的人。
隨後湯濚就被郭敬以“走私通敵賣國”等多項罪名給抓起來,並且抄了府邸。
這之間就真的沒有一點兒聯絡,朱祁鎮年輕,但不糊塗,要說人沒有私心,他是不會相信的。
王振偏向自己人一點兒,那也份屬正常,就是自己的後宮那些嬪妃,他也有喜歡和非常喜歡的,也有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的。
把郭敬告發湯濚的走私通敵賣國的案子交給東廠查處,那的確是有些不妥,查抄福威鏢局也不是他已經決定將案子交給王振和東廠去調查。
只是按照慣例,寧錯過,不放過,先把人抓起來再說。
當然,朱祁鎮不會知道,王振並不只是想抓人,而是想要的是殺人滅口。
這一點孟巖並沒有說出來,他也知道,就算他告訴皇帝王振想要殺人滅口,皇帝也未必會相信他的話,甚至會因此對他產生懷疑。
這無疑對眼下本來不利的局面會產生更加不利的影響,所以,他選擇沒有說出來。
“皇上,先前您委任微臣察查城郊殺人案,臣這才剛有了這麼一點兒頭緒,您看,微臣是不是把這個案子也一併移交給東廠呢?”
“好呀,兩件案子並做一件案子,正好一塊兒調查,孟大人這個提議很好。”王振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馬上反應過來。
“孟愛卿,對你朕也是信任的,這樣,既然福威鏢局的人是你緝拿的,那你就先審著,殺人案你也繼續調查,等郭敬那邊將湯濚押解進京再說!”朱祁鎮想了一下道。
“主子?”
“先生不必再說,你跟孟愛卿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都信任,但是前一陣子曹吉祥的事情,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