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還不足以判他死罪?”林天行咂舌道。
“天行,大人說得對,如果曹欽只是一個普通的千戶,那這些罪已經夠殺頭了,可曹欽不是一個普通的千戶,他後面有曹吉祥,有王振這些人,關係盤根錯節,如果要判他死刑,就必須有足夠的,無法反駁罪行,而且還得是鐵證如山,就拿通姦罪來說,是曹欽脅迫白焦氏,還是白焦氏勾引曹欽,根本說不清楚,這件事要是到公堂上,肯定是要扯皮的,縱然是曹欽威逼白焦氏,那也不過是罷官和杖責!”蔡晉道。
“最多流放,性命無礙。”
“那加上拒捕呢?”
“那倒是可以判一個絞監後,但要真的殺他,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就是背後有勢力跟沒有勢力的區別。”蔡晉道,“若是平民百姓,任何一項罪名都足以殺頭了。”
“那白焦氏呢?”
“本來通姦之罪,就可以判她一個死罪,可她曾經是孫太后身邊的宮女,而且她還是一個寡婦,所以就算判了死罪,也不會殺頭,除非有證據表明她也牽涉白素心的冤案以及喜兒被殺的案子當中。”孟巖解釋道。
“也就是說。抓了他們,最後還要放了?”
“放,那是不可能的。最輕也是個流放,不過,對於她們來說,流放未必就是痛苦的刑罰。”孟巖道。
“那焦宏呢?”
“他除了認罪伏法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聽大人這一說,我就放心了。”林天行鬆了一口氣道。
“放心吧,這三個人的罪惡都足以殺她們好幾回了。曹欽以前做的惡事也不是這一件,蔡先生。以巡察使衙門的名義出通告,從今日此,巡察使衙門接手有關曹欽的所有案子。”孟巖吩咐道。
“大人,這會不會有越權之嫌?”
“不會。此事我已經稟告聖上,聖上恩准了,竟然我們抓了曹欽,那就得要把曹欽的過往徹底的查一遍,給全天下人一個交代。”孟巖解釋道。
“那就沒事了。”蔡晉點了點頭。
巡察使衙門前豎起了佈告欄,已然成了整個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每當有新的佈告出來,百姓無不爭先恐後的前來閱讀檢視。
巡察使衙門雖然現在只辦理跟白素心一案以及相關聯的案子,不受理與白素心以及案件無關聯的人犯的案子。但每一次案情釋出,無疑都令京城的老百姓感到一絲希望!
公開案件調查程序,接受百姓的訊息反饋。這才大明朝那是驚人之舉。
“自今日起,巡察使衙門受理有關原東廠理刑千戶曹欽相關的案件訴訟,凡有冤屈者,都可以憑狀紙到本衙門申述,沒有狀紙,有冤情的。也可至衙門內,有專人代寫狀紙。分文不取……”
一石激起千層浪,但凡跟曹欽有過節,吃過虧,或者被其冤屈的人以及親屬聽到這個訊息,都從四面八法湧現巡察使衙門!
被降職抱病在家的曹吉祥聽到這個訊息,當場吐了一口老血,繼而昏迷不醒。
弟弟曹整連忙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孟巖小兒,氣煞本督也!”一通手忙腳亂之後,曹吉祥在太醫的施救之下,醒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大罵孟巖。
“曹公公急火攻心,吃些藥,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太醫留下一張藥方,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誰知道現在曹吉祥是勢了,這個時候跟曹家走的近,那不是自討沒趣?
要不是醫者父母心,太醫總不能見死不救,萬一曹吉祥哪一天捲土重來,那他豈不是吃瓜落?
但是他又不能跟曹吉祥走的太近,怕被同僚擠兌,萬一給上司穿小鞋,那就糟糕了。
太醫院上下說不知道,這溫院使跟孟巖是稱兄道弟,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
告示一出,這曹欽離死期就更近了一步。
曹欽這些年做的壞事隨算不上罄竹難書,可那也是不少的,仗著自己是曹吉祥的義子,搶佔別人的田莊,普通百姓就不必說了,跟京中不少勳貴都有矛盾。
特別是曹欽藉著曹吉祥的名義還跟英國公爭奪過京郊的一塊良田,雖然後來調解,雙方握手言和,但是堂堂國公府被一個東廠的千戶欺負了,這心裡有氣的。
孟巖雖然沒有跟國公府有直接來往,可貢獻的老花鏡生產工藝,錦衣衛跟國公府的合作十分融洽。
這個時候老公爺一個命令,命人給巡察使衙門送來有關曹欽侵佔通州等地百姓良田的罪證!
三楊去其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