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樂善堂,把前年八月和九月份的就診記錄給我帶回來,順便把坐堂大夫一起帶回來,本官要問話。”
“是!”
林天行領了命令,迅速的退了出去。
首先確定喜兒懷孕的大致時間,這段時間內,喜兒跟這三個男人當中的誰有過關係,才能確定誰是喜兒腹中死嬰的父親。
當然,這是最好結果,最壞那就是三個人都不能排除,不過有利的一點就是何文東、何文海兩兄弟一個人京城,另外一個人就會不在。
單單從喜兒的死因根本無法判斷誰是殺死她的兇手,而且兇手還是殺人後移走屍體,第一殺人現場在什麼地方,現在也無法確定。
但是居於孟巖的直覺,這個第一殺人現場有三處可疑的地方,素心齋喜兒的房間嫌疑最大,因為殺完人,直接就可以移屍樓下,然後兇手可以從容的將殺人現場破壞。
就喜兒房間的現場來看,喜兒房間很凌亂,而且門還被鎖了,這就很可疑。
正常人出門。肯定會把自己房間收拾一下,而喜兒那個房間根本就不像一個要離開的人樣子。
喜兒的衣物都取走了,又像是一副匆匆離開的樣子。但是凌亂的床鋪又是為什麼呢?
是在床上藏了什麼東西,臨走之前要取出帶走嗎?
如果是兇手想要掩蓋殺人現場的痕跡,他應該會把床鋪收拾一下,這樣更加能夠掩人耳目?
喜兒是怎麼再回到素心齋的,她是自己去的,還是死後被人運過去的。
素心齋發生人命案後,夥計都散了。人去樓空不說,還被東廠查封。後來因為案件移交刑部,刑部又查封了一次!
雖然安排了人看護,但那個看護也就是守守門而已,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有一點可以肯定。在素心齋移交刑部之前,裡面已經空了,而刑部也只是派人重新貼了一下封條,找了一個老衙役在哪兒看守,之後就沒有再來過人。
就是張瑄這個為白素心冤案奔走的刑部郎中,也只是一開始來過一次,而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藏在樓下雜物室內的屍體。
也許喜兒那個時候還沒有死?
這是有可能的,喜兒腹中死嬰就是她最好的死亡時間證明,案子移交刑部是半月後的事情。而張瑄去素心齋勘察,卻在二十天後。
但是張瑄清楚的記得,他並沒有搜查那間雜物室。也就是說,喜兒到底是在他勘察之前,還是之後,他也不知道。
孟巖也不能怪張瑄粗心,只能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安排他來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
何文東是知道喜兒離開河間會館時間的,還有那個河間會館的掌櫃廖俊傑。
客人進出入住。他總要安排人去打掃房間的,就算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第二天總該發現吧?
河間會館方面應該有記錄吧?
看來,自己還要再會一會這個河間會館的掌櫃了。
確定喜兒離開的時間,是一個人離開的,還是有人陪著她離開的,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或許會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孟巖決定馬上去河間會館,但是一會兒林天行就會要回來了,他將自己要問的問題迅速的寫在了紙上,喚來一個衙役,命他將紙上的問題交給林天行,讓他代為詢問。
而他則喚上蔡晉,換上便裝,直奔河間會館而去。
“稀客,稀客,孟大人可真是稀客,廖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廖俊傑老遠的看到孟巖,就迎了上來。
今天是上元節,河間會館也搞了一個小燈會,花燈晶簇,雖然還沒點上,但已經可以想象出,到了晚上,這裡必定是客人如織,熱鬧非凡。
“聽說廖掌櫃這裡的茶不錯,本官特來嚐嚐?”孟巖微微一笑道。
“孟大人,裡面請!”廖俊傑馬上領悟,孟巖是來找他談事情的,喝茶只是藉口。
“請,孟大人,這裡是廖某的書房,平時也用來接待貴客!”廖俊傑領著孟巖朝裡面走去,來到一個精緻的小庭院。
“曲徑通幽,廖掌櫃挺會享受的。”孟巖道。
“孟大人見笑了,廖某大字不識幾個,但平日裡就喜歡一個附風弄雅。”
“奉茶!”
“孟大人請,蔡先生請!”廖俊傑道。
“廖掌櫃客氣了!”孟巖放下手中的茶盞,“本官知道廖掌櫃忙,就長話短說了。“
“孟大人有什麼需要廖某幫忙的,廖某義不容辭。”
“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