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花紋,精巧可喜!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隻鞋,於是依照鞋的模樣,做了這對耳墜。那晚的月光皎潔,我們倚樹喝酒暢談,想起就覺得回味無窮。期待下次與姑娘相聚暢飲!”
我一口氣讀完了信,心怦怦而跳,為什麼他要小順私底下交給我這封信,是怕姐姐看見嗎?為什麼他那麼清晰地記得那隻鞋子的模樣?為什麼要花費功夫打造那對耳環送我?為什麼說期待與我下次相聚?其實也許原因很簡單,因為姐姐對我好,他愛屋及烏,自然也對我好,但這時候的我,總願意多想些別的理由。而且這字裡行間透露的曖昧情愫,讓我臉頰變得滾燙,心裡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一遍遍地回想與他交談的經過,這封信代表著什麼呢?
他已與姐姐生死相許,眼裡還容得下我麼?難道這就是帝王家的風流多情?可是我要怎麼面對姐姐呢?告訴她我好像愛上了你喜歡的人,而他好像對我有那麼點意思?
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在我決定要裡離開地時候,偏偏要我看到這樣一封信,難道是老天爺不想我走麼?
心裡狐疑滿布的時候,我不知不覺在徐府住了一天又一天,迷迷糊糊地跟隨徐阿琭一家前往成都府。走之前去了攬月閣,和月娘、費媽媽、絮兒一一惜別,月娘望著我的眼神有些怪異,我問她可是出了什麼事,她苦澀一笑搖頭離去,費媽媽拉著我哭了半響,我嗓子也哭啞了,埋怨道:“又不是不回了,幹嘛要招人哭?”絮兒一如既往地對著我囑咐不斷,我走後,她又回到了月娘身邊伺候,倒也不錯!
坐在馬車上,我一臉的興奮,不過半日路程,就已到了成都,上次經過時匆匆趕路根本沒有細看,我輕輕撩開簾子,偷看外面,只見車水馬龍,人們比肩接踵,街前的小攤上擺著各種小玩意,好不熱鬧,我們駛上了座石橋,我笑指著橋底的河流,道:“這是什麼河?府河還是南河?”
徐阿琭抿嘴一笑,道:“既不是府河也不是南河,是金河!這條由西而東穿城而過的河流,是人工開鑿的,因近在家門,給人們帶來了金子般的水源,所以叫做‘金河’。”
成都城數度易主,修建不斷,秦時,依照秦都城咸陽修建,那時稱為秦城,後又有龜城、大城、少城之稱,大漢時有漢城、錦官城、車官城之稱,大唐時,也稱羊馬城、羅城,川西節度使高駢以磚石重修了成都城,所以這裡也叫高駢故城。徐阿琭說每個別稱都有典故,我一直很喜歡聽故事,央求著她講給我聽,以前一直伺候她的侍女丹丹也回到了她的身邊,這時也跟我一起嚷著要聽故事!
我們沿著金河而行,典故差不多要講完了時,終於到了府尹大宅,徐大人去交接工作,其他人忙著收拾新居,我也跟著忙得不亦樂乎。
在徐府裡過著閒適的生活,每日無非刺繡聊天,這才發現官家小姐的生活也並不好過,但是悶也要悶死了,幾次又萌生去意,都是徐阿琭用話堵回:“至少你也得留到過了年,我進宮後你要走要留,我也不再勉強!”
年關將至,家家戶戶掛門神,燃爆竹,人們身著新衣,一臉喜氣。而我依然對未來的日子感到茫然。
由於天氣寒冷,大家都習慣晚起,賴在被窩裡多一刻是一刻,可是這天一大早,院子裡傳來一陣歡呼聲,我煩躁地翻了個身,拽緊被子,不讓風透進來,打算再睡一會,外面的驚叫聲還在繼續,我一愣,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
“綺回,你還要睡麼?再睡就錯過大雪了!”徐阿琭輕輕釦了扣門。
“雪!?”我猛然坐了起來,迅速找了件毛皮斗篷披在身上,掀被而起,胡亂拖著鞋,就跑到窗戶邊,向外看去。
鵝毛般的大雪飄然而落,屋頂上、樹梢上都籠罩上了一層白色,遠看像是霜打的,地上也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雪!真的是雪!”我歡呼了一聲,這場大雪應該是昨天晚上開始下的,不然地上怎麼會有這麼厚的積雪。
小光和小丫鬟們在雪地裡堆雪人玩,我看得起勁,正要出去,徐阿琭回頭看到我站在窗邊,眼有苛責之意,我忙走回去,慌忙地穿戴整齊,往手裡哈著氣。
徐阿琭笑看著院子裡的雪人,道:“沒想到今年會下雪,聽爹爹說,我出生的那晚也飛著鵝毛大雪,可是我長到十六歲,下雪也超不過五次!要像今年這麼大,更是少見了!”
我笑道:“山上下雪倒是平常得緊,就是下面要想下場雪,就是奢求了!姐姐,我們來打雪仗吧!”
“啊?”她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我迅速抓起的雪打在了身上,丹丹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