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啊,上有八十歲的婆婆,下有八個月嗷嗷代哺的孫子,偏兒子又不成器……
巴拉巴拉一堆。然後點出重點來,她們這些幹粗活的婆子,磕著碰著都是常有之事,活幹的不好,還不給吃飯,她方才摔倒,是餓的頭暈眼花的緣故,並非是故意的,還請寧纖柔原諒她,一會兒丫鬟來了,千萬別提她摔了水桶的事,不然要扣工錢,她的工錢要養家餬口,扣不得。
婆子說著,寧纖柔眉頭擰緊,道,“這琉璃閣雖然是靖北侯世子的,卻是由蕭表少奶奶管理,她溫和良善,怎麼會對你們這幫剋扣?”
婆子抹了眼睛,連忙道,“姑娘心善,我一時不忍,才多說了幾句,可沒有苛責蕭表少奶奶的意思,我們這些粗使婆子丫鬟,哪見的著她的面啊?”
言外之意,就是琉璃閣管事的濫用職權,剋扣她們。
這一點,寧纖柔明白,誰家府裡沒兩個有私心的管事?
只是婆子這麼辛苦,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寧纖柔於心不忍了,想給她點銀子,只是她身上極少帶銀子。
等丫鬟過來,寧纖柔就皺眉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丫鬟撅了嘴道,“姑娘,奴婢是不是長的很兇神惡煞,這琉璃閣裡的丫鬟見了奴婢就跟見了鬼似地,奴婢不喊她們還好,一喊,她們撒腿就跑。”
寧纖柔扭著眉頭,盯了丫鬟半晌,“你沒有騙我?”
丫鬟臉一紅,舉了手做發誓狀,“奴婢真喊了。”
說完,丫鬟看了婆子一眼,問道,“少奶奶,她怎麼辦?琉璃閣裡的丫鬟婆子架子真大,喊都喊不動,能指望她們過來幫她嗎?”
寧纖柔還能怎麼辦,只能她們主僕送了,總不能叫她把人幹晾在這裡,一瘸一拐的回去吧?
只是她的比試怎麼辦啊?
到現在都不知道比試什麼,寧纖柔抬眸望天,比試什麼也不說清楚。
丫鬟扶著,寧纖柔幫著搭把手,那婆子感激的淚眼婆娑。
一路往回走,在岔道口,碰到了徐媛。
徐媛遠遠的瞧見她,走過來道,“寧二姑娘,你比試過了?”
寧纖柔搖頭,“沒有,你呢?”
徐媛搖頭,四下張望道,“我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湖邊,才轉了身,一直沒瞧見有人啊。”
寧纖柔詫異了,“除了陳媽媽,我也沒瞧見其他人。”
徐媛當即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寧纖柔遇到了陳媽媽,她也遇到了一個婆子,這肯定不是巧合!
徐媛又多問了幾句,聽到寧纖柔也被水給濺到,當時就心慌了。
那邊,周總管帶了兩個丫鬟過來,笑道,“比試已經結束了,還請兩位姑娘隨我回去。”
寧纖柔不解,她的丫鬟更訝異了,“這就比完了?”
周總管點頭笑著,“確實比完了。”
說著。他示意兩個丫鬟去扶陳媽媽。
幾人回了琉璃閣。
徐媛瞧見了那被她丫鬟扇了一巴掌的婆子,她的臉上還有紅印記,徐媛咬緊牙口,手中繡帕緊扭。
周總管笑道。“這一場比試並非比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是比品德,德才兼備,才排第二,德為第一。”
說完。周總管示意兩婆子將方才的比試說出來。
先說的是遇到徐媛的婆子,聽她說徐媛的丫鬟打了她一巴掌,徐媛非但沒有阻止,還用腳踐踏她的肩膀,將鞋子上的水擦拭乾淨,在場的貴夫人都唏噓不已,那些世家少爺更是皺眉頭。
雖然被水濺到衣裳,是有些不舒坦,畢竟是比試,不敢有絲毫馬虎。
可生氣的把鞋在人家肩膀上蹭乾淨。這品性也太差了!
再一聽,碰到寧纖柔的婆子,將寧纖柔和她的丫鬟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寧纖柔臉紅了。
還從沒有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誇讚她過呢。
這一局,毫無疑問是寧纖柔獲勝。
徐媛緊咬唇瓣,她必須要贏!
她上前一步道,“這場比試不公平!寧纖柔剛和蕭國公府大少爺定了親,比試又是蕭國公府表少奶奶定下的,難保不是事先將比試內容告訴了她。”
安容坐在那裡,聞言一笑。“我可沒有告訴過誰,難道是皇上事先洩的密?”
左相搖頭一笑,心道蕭表少奶奶的膽量真大,連皇上的趣都敢打。
樓下。蕭大太太面色不改的笑問道,“琉璃宴是蕭表少奶奶辦的不錯,寧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