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該苦,除夕之夜仍不忘看書不綴,將來光耀門楣,指日可待,不單是老祖宗,想來大伯父,大伯母也會高興得很。”
華炯臉色一變,道:“你敢告我的黑狀?”
“不敢。”華灼一本正經,“只是裙角上黑了,老祖宗又不是瞎子,豈能瞧不見。只不過小妹幼承庭訓,是萬萬不敢欺騙長輩的。”
看著裙角上那一片明顯的焦黑色,華炯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道:“我賠你件衣裳便是。”
華灼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我不賺兄長的銀子,給個一百兩就成。”
華炯的臉色幾乎發了紫,這分明就是敲詐。卻聽華灼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了一句“我還要給人解釋為什麼換衣裳呢……”
“算你狠,給你!”
這可是他今年的壓歲錢呀,華炯肉痛無比。
七巧上前接過錢袋,開啟一看,裡面兩個光燦燦的金元寶,正是五兩一個的,十兩金正值一百兩銀子,七巧巧笑倩兮,又屈了屈膝,道:“九少爺出手闊綽婢子恭祝你新春發財,吉祥如意。”
這哪裡是發財,分明是破財,七巧這張嘴才叫厲害啊。
華灼噗哧一笑,看著華炯的臉色由紫轉黑,趕緊拉著七巧快步離去。
“*****,咱們還去怡閣?”跑了一陣,七巧發現又走回了原路,連忙問道。
華灼點點頭,道:“二堂嫂雖不在,但去借條裙子,丫環們也是做得主的。”
七巧一想也是,此時已經夜了,再派人回去取衣裳,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候,而榮昌堂裡,除了華煙,也只有梁氏最年輕,衣裳用色,款式是*****能穿的,雖說可能會有些不合身,但只要用針線略改一改,不消片刻就能上身了。
在梁氏那裡借了件同樣是月白兒色的非褶裙,略改了改,剛換上身,得到丫環稟報的梁氏就匆匆趕了回來,進門便道:“好端端地怎麼把裙子弄髒了,大年夜的,這可是晦氣。”華灼忙施了一禮,道:“都是我不小心,蹭到樹上了,驚動了二堂嫂,不能玩得盡興,倒是我的錯。”
梁氏拿起換下的裙子一看,頓時好似笑非笑,道:“這哪兒是蹭的,你替誰遮掩呢。”
華灼也笑了,道:“瞞不過二堂嫂,只是拿人手軟,好歹替他擔代著些。”一邊說一邊從七巧手裡拿過錢袋,開啟來給梁氏看了一眼。
梁氏的眼珠子頓時瞪圓了,拍腳大笑,道:“誰招了你,那才真叫倒黴。不過這日子裡被人算計,總還是晦氣。”
她四下看了看,從架上取下一隻裝飾用的白底青花雙魚紋瓷盤,遞給華灼,道:“摔了它,取個歲歲平安的吉兆,用這法子去晦氣最好了。”
華灼見那瓷盤精美無比,不由得道:“這樣的好東西,二堂嫂也捨得?”
“讓你摔就摔,羅嗦什麼。”梁氏瞪了她一眼。
華灼也不再客氣,接過瓷盤,用力一摔,無巧不巧,正碎成了五瓣,梁氏又啊了一聲,笑道:“這可是吉數,恭喜八妹妹,只怕是喜事近了。”
五瓣者,梅也,梅者,媒也。
華灼臉色一紅,道:“二嫂子休要胡說。”心裡卻是禁不住喜滋滋的,五瓣,這可是真正的吉兆呀。
“是不是胡說,咱們日後見分曉。”梁氏起身叫了丫環進來,把地上打掃乾淨,然後抓起華灼的手,道,“我來時手氣正好,這一走,只怕運氣要轉了,你剛得了吉兆,快快陪我去,幫我把遠氣再轉回來。”
華灼也不推脫,便隨她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轉眼子時到,新舊交替的那一該,榮昌堂上下都齊聚一堂,男外女內,齊齊給老祖宗跪拜恭賀新春。
華灼是小輩兒,落在了最後,正在磕頭的時候,忽得聽前面傳來幾聲驚呼,然後便聽人喊道:“不好了,梁少奶奶暈倒了。”
瞬間亂成了一團,華灼心下一沉,先前玩葉子戲的時候,梁氏還好好的,怎麼這節骨眼上,突然暈了?辭舊迎新之際,這可是觸黴頭的事啊。她打眼兒一轉,已瞧見老祖宗面露不悅之色,惠氏還算鎮定,正指揮人扶梁氏到內室休息,又派人去請大夫,小惠氏雖跟在後面瞎忙乎,可那眼神兒,怎麼看都透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華灼有心跟過去看看梁氏,被方氏一把拉住,使了眼色,低聲道:“先看看再說,未見得是禍。”
華灼愕然。
方氏卻是不動聲色,也沒有替女兒解惑的意思,這話不大好說,其實先前團圓宴的時候,她注意到梁氏多撿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