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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再想那些紛亂的事情,反正她穿越到了大周朝,沒讓桓慎服下砒霜,也沒害了芸娘,已經改變了劇情,小叔子究竟有何造化,是他自己的事情,與她無干。

宅院收拾的差不多後,卓璉抬眸望了望天色,拉起桓芸的手,兩人說說笑笑返回了酒坊。桓母看到女兒跟媳婦,眉宇處的愁色不由消減三分,衝著她們招了招手,“我熬了一鍋芝麻糊,你們快趁熱吃點,也能補補身子。”

卓璉吹了吹瓷碗上飄散的熱氣,等沒那麼燙嘴了,這才吃了一口,待那股又甜又膩的滋味兒在唇齒間化開後,她臉色扭曲了一瞬,好不容易將芝麻糊嚥進肚,跟面色鐵青的芸娘對視一眼,忽地開口道:

“娘,最近酒坊也賺了不少銀錢,不如買個婆子回來,也能做些雜活,不至於讓您這麼辛苦。”

“我不累,何必浪費那些銀錢?”

大抵是苦日子過得久了,桓母早就將奢靡享受的滋味兒忘到腦後,不過看著女兒稚嫩的小臉兒,她又有些猶豫。

“咱們店鋪的生意蒸蒸日上,二弟又入了京,得到了貴人的賞識,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完全沒必要憂心。”卓璉深諳趁熱打鐵的道理,繼續勸說。

芸娘點頭如搗蒜,在旁邊跟著應和,桓母的耳根子軟,磨蹭了半晌終於點頭同意了,沒好氣地戳了戳姑嫂二人的腦門,“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嫌棄那芝麻糊難吃嗎?我手藝有那麼差勁兒?”

卓璉笑嘻嘻走到灶前,盛了滿滿一碗送到婆婆面前,“快嚐嚐吧。”

桓母不信邪地拿起瓷勺,舀了些送到嘴裡,身軀立時僵硬起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的廚藝為何沒有半點長進?”

“許是不擅長這個,我記得夫君曾經說過,娘最擅長做繡活兒,繡出來的鴛鴦栩栩如生,就跟在絲綢上活過來一般,這種本事普通人可比不上,您千萬別妄自菲薄。”

甄琳牽著大山走了進來,一看到狗兒,芸娘便有些坐不住了,飛快衝上前,將它抱在懷裡,咯咯笑個不停。

汴州下第一場雪時,瞿易終於帶著瞿氏搬進小院中,他身板結實,又十分年輕,力氣比福叔還大,往日需要二人合力才能抬出來的瓷甕,他獨自一人就能搬動,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人瞠目結舌。

桓母見他這般能幹,跟卓璉商量一番,決定每月給瞿易四兩銀子當月錢,比普通長工高了不少,多勞多得本就在情理之中,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沒從瞿氏手裡拿到方子,卓孝同不免有些氣餒,但他能將酒坊經營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心性自然不差,頹唐不久便恢復如常,現在拉著樊蘭的手,語氣溫和說: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將軍府有一種家釀,名為地黃仙酒,主料生地,再輔以其它藥材,釀造出的酒水不止滋味醇厚適口,還有滋陰壯陽的功效,只是那配方難尋,不知夫人是否知曉?”

樊蘭做夢也沒想到,卓孝同會把主意打在她孃家頭上,家釀乃是各府的不傳之秘,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她的臉往哪兒擱?

“我不清楚。”婦人板起臉拒絕。

“夫人,你可是卓家酒坊的老闆娘,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清風嘯被清無底壓垮嗎?為夫知道你害怕什麼,無非就是不想讓將軍府的人發現而已。他們釀造時用的是普通清酒,咱們換成豆酒,口感便大不相同了,再改個名字,只要你我不說,沒有誰會發現……”

卓孝同拉著她的手,眼神中透著濃濃懇求,這副示弱的模樣格外罕見,樊蘭又非鐵石心腸的人,一時間不免有些心軟。

“就算夫人不在乎酒坊的生意,也得為玉錦考慮考慮,地黃仙酒的配方即便珍貴,卻只是一件死物,哪有活生生的人來得重要?”

兩手不斷攪動著錦帕,樊蘭豐腴的面龐上滿是為難,額間都滲出細汗,思量了許久才咬牙道:“就依你吧。”

聞言,卓孝同滿意地笑了笑,將保養得宜的婦人摟進懷裡,貼在她耳邊不住口地說著甜言蜜語,沒過幾時,樊蘭眉眼處的憂色就被羞意取代。

近來卓家酒樓裡賣得最好的酒水並非清風嘯,而是一種名為逢春露的配製酒。

此種酒水味道辛辣,甫一入喉便能嚐到草藥的苦澀,細細品鑑又會辨出蜂蜜的餘味,尤為爽滑,喝過的客人都讚不絕口。

且逢春露最妙的不止是清光滑辣四點,還包括它的顏色,呈現出一種令人迷醉的淺金,在一眾竹葉色的清酒中脫穎而出。

可惜美酒的價值不菲,一升賣到了五百文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