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裡滿是疑惑,半刻之後,又變成了疼惜,“怎的去了閱人府呢?姐姐昏迷這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玉朝雪雙目關懷地看著一邊的涼暖,
“可不是有人指責妹妹是暗害了姐姐的兇手,將姐姐毒害了去!也不知是誰,竟還讓人假冒了我的貼身婢子小玉,指罪了妹妹,妹妹這才進的閱人府,”涼暖一聽玉朝雪這迷茫卻又關懷的話,也是嬌俏埋怨道,
說的風淡雲輕,彷彿被關閱人府,被指罪一事,只是再小不過的事情罷了。
“最可笑的是,竟有人說,妹妹是專門策劃了這一切,自己找人來暗殺自己和皇叔公,再嫁禍到姐姐身上來呢!”
末了,不等這玉朝雪回話,涼暖便又加了一句,依舊是埋怨的嬌慎語氣,
玉朝雪將涼暖拉到了這梳妝鏡前的長椅上,神色含憂,
“如今可是怎樣了?”
涼暖聽著這話,心裡簡直是冷笑,這玉朝雪,倒是好,一個毒暈昏迷,便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知的模樣,她是絕對不信這玉朝雪一點不知道外面的動靜的,若是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混跡這朝堂這麼多年呢?
也不知這玉朝雪是裝給誰看的,她們兩個心知肚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今這玉朝雪因以一個被毒昏迷,便是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就想撇清了這所有的事情,倒是厲害的很。
“如今,妹妹依舊是被群臣上奏,可是委屈的緊,還望姐姐上朝之時,替妹妹說上幾句話,澄清了這誣賴之言!”
既然這玉朝雪這般問,涼暖便順著她說的話下去好了。
玉朝雪憂愁地點了點頭,握住了涼暖的手,臉面上,眼睫上,還沾染了一些淚花,“只怕姐姐這身子,上朝堂,可還得好些天,委屈妹妹了,待姐姐身子好了,定是會上朝,與朝臣們解釋清楚了,妹妹與此事是絕對沒有關係的。”
玉朝雪說的信誓旦旦的,涼暖卻是半分不信,任何事,都有一個期限,過了那個期限,那麼這說的再好聽,都是沒用,都可能成為妄言。
但此刻,涼暖只滿含信任與擔憂地點了點頭。
“姐姐,你可是知道妹妹的貼身婢子的下落?”涼暖又問,“這假冒妹妹的貼身婢子的宮婢,生的可是與妹妹的婢子一模一樣,這上朝堂指罪,連妹妹都是被唬了一把呢!”
涼暖又開口,話裡含刀劍的。
這話,便是暗裡告訴了這玉朝雪,就算她不知這事情十分真相,這八分,還是能猜測得到的。
“妹妹,那可是糊塗了,姐姐今日,不久前才是從昏迷裡醒來,怎的知道妹妹的貼身宮婢的事情?!”玉朝雪似乎覺得涼暖的話,十足有些可笑了,對著她就是清淺一笑,美人臉上淚花閃爍,卻又忽然破涕而笑的模樣。
涼暖想,這玉朝雪可真是拿捏得當,真是一隻美得清豔的妖孽。
真不知這玉朝雪是如何過的這些日子,你來我往的爾虞我詐,你試探我便試探回去的時光,對她涼暖來說,適當了便是樂趣,過了頭便是煩悶,就如同此刻。
她忽然便是轉了臉色,方才還笑意盈盈的,這會兒子忽然有些肅然,
“小玉於妹妹,就如同姐姐的貼身婢子瓔珞對於姐姐一般,妹妹已幾日不見我的婢子,甚是想念,妹妹念著這小玉應是與姐姐一同消失的,是以,這才來找了姐姐,望姐姐能告知妹妹一些線索。”
涼暖這話裡暗含的話,不信這玉朝雪聽不出來。
現今,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她猜測而已,是以,涼暖也不能將這玉朝雪怎麼樣。
這昨晚裡派出去的宗政晚留下的那暗衛,又還未回來,小玉的下落還沒有查清,那這玉朝雪,她便奈何不得。
凡事,最有力量的,還是那證據,口說無憑。
“那妹妹可是找錯了人,姐姐這是不知,姐姐知道,知道瓔珞去了後,便是心哀到如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玉朝雪說著,又是低頭擦了擦那就快要流出來的淚水。
“妹妹的婢子一事,姐姐定是竭盡所能幫妹妹一同尋找那婢子!”玉朝雪抬起臉,雙手握住涼暖冰冷的手,
當玉朝雪的手,碰到涼暖的手的時候,涼暖笑了。
一箇中了深毒,一個死了如至親般的丫頭的人,雙手怎會是火熱,應是身子虛寒,應是心哀而渾身都冰涼了,可她卻是溫暖地比她這個安康的人還是溫暖。
“妹妹先謝過姐姐了。”涼暖虛情假意,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