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在菲國他已想不出有什麼幫派擁有足以滅掉鐵冥幫的能力,莫非他義父得到的這個訊息是錯誤的。
“走吧。”黑烙付帳,他們走過餐館。
室外依舊氣息炎熱,他們坐上黑烙租的吉普車,這種車子在菲律賓最為普遍,因此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時間已近日落時分,車行在杜威大道上,海風襲來,左織心看著舉世聞名的馬尼拉落日,石欄椰影襯著風帆,她突然覺得心好遼闊,為什麼她要無端捲入這場名利風波,都怪她有個貪念無窮的父親。
在這一刻,她多想對黑烙全盤托出,可是她不能,一想到她母親,她就必須咬著牙繼續欺騙黑烙不可。
“我知道雷風幫近日正欲擴大聲勢,也有可能是雷風幫結合亞洲別處幫派所為,我明天會到雷風幫一探。”
黑烙徑自說著他的計劃,然而她心底的愧疚卻更深了,他為鐵冥幫出生入死,如果他發現自己被利用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打了個冷顫,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怎麼了?”他沒有忽略她打的冷顫,現在的氣候一點都不冷,外頭熱得可以蒸熟一顆蛋。
“沒什麼。”她趕忙搖搖頭,被他發現就糟了。
“又想起你爹的安危了?”他知道她掛心她爸爸的生命安全,所以他才會那麼賣力地找,無奈的是,左幫主一直沒有訊息,這情勢是他所無法控制的。
“嗯。”他的話正好替她掩飾了心情。
“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
入夜了,馬尼拉的治安並不怎麼好,黑烙打算將車先開回旅館,讓左織心先回去休息,他還想到華人頗多的黎薩路去看看。
驀地,他覺得不對勁,有一部吉普車一直跟在他們車後,原先他以為只是碰巧同路,可是他們一直緊跟不捨,這不像巧合。
“怎麼了?”織心也感受到不對勁的氣氛,雖然她年紀尚輕,但她出身黑道世家,黑道風雨不斷,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有人跟蹤我們。”黑烙依然冷靜自持地回答,這種征戰他早已歷經千百回,沒什麼好緊張。
說時遲、那時快,迅雷不及掩耳間,他們的車胎被射了一槍,車胎洩氣,車身打滑,黑烙與織心都摔出這部效能陽春的吉普車!
“啊!”織心皺起眉心,好痛!
跟蹤他們的車裡立即奔出幾名蒙面客,他們不攻黑烙,專往織心身上下手,每人手上都拿著武士刀。
黑烙向前去搶救,他雖然身懷絕技,但他們幾乎一心一意攻擊織心,對他的拳腳,他們閃都不閃。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他沉聲喝問,凌厲的抬腿劈向其中一人的手臂,震得蒙面人手痠松刀。
他們沒有回答,仍然繼續朝織心進攻,劈下的每一刀都像要她的命,她躺避不及,終於捱了一刀。
要命!她從小到大最怕見血,見血她就頭暈。
看著自己胸前那道深深的傷口,織心痛得蹙緊了眉心,鮮血汩汩流出,這是怎麼回事,連她也弄不懂,怎麼菲律賓真的有人要她的命?
“放下你們的刀,否則我就開槍!”黑烙發火了,他原不想動槍的,可是他們欺人太甚,居然真的傷了織心!
那群人見到槍,立即在其中一名漢子示意下往四個方向竄逃,連車也不要了。
見到這副景象,黑烙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們明明也有槍的,為什麼見他拿槍出來,他們便忙不迭地逃走?他們也可以用槍反擊的不是嗎?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奔到織心身邊,見她已經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
“送我……去醫院。”她已經不行了,沒有力氣了。
“不行。”他很理智地說。“你受的是刀傷,刀傷不尋常,警方會調查來源,我不希望這條訊息走漏。”
“那……怎麼辦?”此時此刻,她真的不得不承認自己只是名小女子,一道刀傷居然讓她亂了手腳,她真的太沒用了,枉費她還是出身黑道世家的黑道千金哩。
“你撐一撐,我們馬上回旅館。”他抱起她,吉普車已經不能開了,他招了輛計程車,直奔旅館!
好不容易回到旅館,左織心覺得自己渾身的血一定都流光了,她見不到她母親最後一面了。
“我幫你包札。”黑烙將她平放在床上,他從行李裡拿出急救包,這是他慣常帶在身上的,他跟黑蠍盟的專屬醫師學過幾年醫學,因此處理傷口這種小事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