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也沒有見過何子衿,府裡的人見到我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開始相信我只是他們王爺好心帶回養病的女子。
我有些賭氣,讓玲瓏轉告何子衿,我要向他辭行,回京城去。
晚間掌燈時分,何子衿走進了我住的小閣內。
本以為會去他的書房,沒想到他卻自己到我這來了。
第一次見他穿著家常的衣服,少了往日見到他的無措。他隨意的坐到桌邊的椅子上淡淡的問我:“要走了?”
語氣裡聽不出挽留,更聽不出驚訝。好像我去還是留都似天經地義。
我鼓鼓嘴,“打擾王爺數日,齊豆要回去了。”
他不說話。
香爐裡騰起嫋嫋的青煙,顯得屋內更加安靜。
半響他幽幽地說:“你要去哪呢?”
原來帶我回來不僅是看我生病,更是可憐我無處可去!堂堂的雲南王要是當時把我這樣的女子丟棄,恐怕是要壞了自己名頭的。所以才撿回我來。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齊豆學藝十年,走到哪裡,想必也沒有幾個人能欺負得了我。這天下大的很,自然有我的去處。”
看著我一副俠女的表情,換來他輕輕的微笑,如春風扶柳,池水微蕩。我一時有些失神
但轉瞬又面紅耳赤。何子衿見到我的每一次無不是我最悲慘、最沒形象的樣子。我剛才的壯志豪言別人可能會信,這天底下卻唯獨他不會相信。否則我又怎麼會在雲南呢?
我的頭低得已經不能再低了。
他又對我說:“如果要走你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他又說:“聽說,你師傅馬上就到雲南了。”
“嗯?”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查到一個人隱居雲南多年,他了解一些關於當年匈奴慘案的事,你師傅這些年來也是到處尋找此人,我們接到訊息,此刻你師傅已在途中,幾日後就要來雲南了。”
他和我說這些是想挽留我嗎?他靜靜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於是我說:“那我就再打擾些日子吧,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做,洗衣煮飯我都會。”
他像是在忍著笑意,仔細打量我:“明天太子來王府,你也見見吧!”
臨走時傳給我一句話:“我這不缺下人!”
一夜無眠。
我早早的打扮好,等著見太子哥哥。既興奮又忐忑。這些日子太子哥哥和父皇想必是擔心壞了,可明日見到哥哥,何子衿是不是就要知道我的身份了?
用過早飯,玲瓏說太子殿下和兩位娘娘已經到王府了,王爺已在正廳接駕。
我一溜煙的拉著玲瓏往外跑。耳畔不時傳來玲瓏的聲音:“
小姐錯了,是左拐,又拐錯了。。。。”
我終於跑進正廳,眼前廳內坐有四人,兩男兩女。正坐之人身姿如同美玉修竹,正是我那眸比水清,容比雲愜的哥哥――太子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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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姻緣(二)
若說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北豔、南芬,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屋內這兩個?只是不同的是,太子哥哥的眼睛纖塵不染,而何子衿的眼睛清明中透著滄桑。
再看屋內的這兩個女子皆和太子一樣是便裝打扮。一個身姿弱柳,臨風欲折,是我見過的“北豔”季盛芳。另一個女子僅是中人之資,但生得端莊大方,自有一股尋常女子不具備的氣勢,想必這就是何子衿的姐姐,當今的太子妃何麗君吧。她雖不及妹妹“南芬”何麗萍生得傾國傾城,但是眉目間的一股平和之色,讓我心生好感。
耳邊聽何子衿說:“齊豆,趕快拜見太子殿下”
我心中喜悅難抑,故作不認識般調皮的上前施禮:“民女齊豆,參見太子殿下。”說完抬頭笑著看向哥哥。
昭明哥哥一臉震驚的盯著我,反覆打量,像是在從頭到腳觀察我是否完好無恙。
我又衝他調皮的眨眨眼睛。
哥哥似是低低的長舒了口氣,莞爾一笑。
我等著他與我相認,哪知他沉思片刻,竟是溫柔地對我說:“齊姑娘免禮平身!”
嗯?太子哥哥這是幹什麼?裝作不認識我?難道是在生我的氣嗎?
來不及多想,又聽何子衿說:“再見過太子妃娘娘。”
我連忙上前行禮。
太子妃用長姐如母的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