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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想向您打聽個事。”

“哦!是位姑娘。”老者站直了身子,聲音沙啞地問:“姑娘要問什麼?”側耳用心傾聽著。

許寒芳嚥了口吐沫問:“這家的主人呢?”

“主人?”老者嘆了口氣說:“這家現在沒主人。”

“那以前的主人呢?以前的主人不是叫浩然嗎?”許寒芳迫切地想知道浩然在哪裡。

“公子?”老者長長嘆了口氣:“唉!走了!早就走了!要不然這裡也不會成這樣。” 嘆息聲久久在四周迴盪。

“走了?去哪裡了?”許寒芳追問:“是搬家了嗎?”

老者嘆息著搖搖頭:“十年前就走了!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十年前?沒回來?”許寒芳似乎沒有明白。

老者連連嘆息,連連搖頭:“我家公子多好的人喲。我看著他長大,如此乖巧的一個人,竟然不惜一切跟著一個女的走了。郡裡多少貌美的女子他看都不看一眼,非要跟著一個異國女子走了。唉,情種呀,情種……”老人的嘆息聲隨著雜草一起在風中左右搖擺。

“你是說,浩然一直就沒有回來過?”許寒芳難以置信。浩然走的時候明明給屈懷說回家了?難道他告訴屈懷他回家了是謊言?

“回不來了,回不來了!人已經不在了,還怎麼回來?”老者捶著胸連連搖頭。

“您說什麼?”許寒芳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者語無倫次地說:“公子走時,把所有的僕從都遣走了。我也沒地方可去,就一直留在這裡。希望能等著公子回來。——唉,以前我還能收拾收拾院子,這幾年眼睛也看不見了。——唉!看樣子公子走的時候把所有的人都遣走,就沒有打算回來…。。”老者用竹竿敲著地面跺腳嘆息。竹竿的敲擊聲再次驚飛了樹上的宿鳥,撲稜稜的來回飛著。

沒有打算回來?許寒芳呆若木雞。呆了片刻,問道:“我想知道,你家主人究竟是何人?他現在人在哪裡?”

“你不知道?”老者刻滿皺紋的臉上全是疑惑,繼而講述道:“我家公子是郡裡最美的美男子,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他著迷、為他痴狂?他更是主上最疼愛的小兒子。可是他不愛江山愛美人,放棄王位,放棄一切走了,去秦國了。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來。可憐呀,可憐呀……”他的神色黯然下來:“聽說,公子的墓就在離此200裡的故都彭城外……”老者黑白混沌的眼睛,又留下兩行渾濁的眼淚。

許寒芳顫抖著問:“真的死了?什麼時候?我不相信!”感覺像在做夢,一個惡夢。她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什麼時候?”老者掐指算算:“有六、七年了吧?”又細細思索,悽然點點頭:“嗯,對!是有七年了,七年前人就不在了。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唉!時間過的真快……”感嘆著歲月的蹉跎,抬手沾沾眼角。

許寒芳猶如五雷轟頂,面色立時變得煞白,立在地上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廊柱,靠在柱上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淚水汩汩流下,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沒了!現在全沒了。公子沒了,主上沒了,宋國沒了,全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只剩下這座荒宅了……”老者抹著眼淚感嘆,佝僂著身子走了,邊走還邊自言自語:“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有人來找小公子,還有人慕名來找少主,又是一個痴情人呀!痴情人……”聲音漸漸湮沒在荒草叢中。只聽見“篤篤,篤篤”有節奏的柺杖聲越來越遠……

不愛江山愛美人?音信全無?公子的墓地在都城外?全都沒了?

許寒芳只感覺渾身虛脫,一陣眩暈,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呆呆望著慘白的地面。原來,浩然離開咸陽一直就沒有回來過這裡?許久,她抬淚眼看看黑黢黢的四周,淚水汩汩流下。

死了?都死了?我是個不祥的女人,連累了浩然,害死了嬴義。害死了所有的人。而我卻還活著?為什麼我還活著?許寒芳哭一陣,笑一陣,笑一陣,哭一陣。許久她抱著頭扯著頭髮歇斯底里地大呼一聲“啊!……”淒厲的喊聲驚飛了宿鳥,在空蕩蕩的荒園裡迴盪。

寒星閃爍,夜風透骨,萬籟俱寂,黑漆漆一片,只有樹上時而傳來一兩聲貓頭鷹��說慕猩��

許寒芳又冷又餓,又怕又乏,把身體蜷成一團,縮在廊柱下,一動也不想動。夜風吹來,冷得她的牙齒直打架。

她把頭靠在廊柱上,痴痴呆呆地坐著。半晌,她摸出身上的錦囊,取出竹簡,抬手去掉頭上的玉簪,看著浩然臨行前的叮囑,摸著天荒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