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院外有幾處接連傳來轟隆之聲,夾雜著不少人的哀叫,趙玉臉色微變,那幾處是整個陣的機關要樞,來人破不了他設下的機關,竟然不顧手下人的性命,使了炸藥,如此窮兇極惡之徒倒也少見。
無論手段如何惡劣,這人目的明確,趙玉閃身隱到院中一處山石後,心裡泛起一陣苦澀,方才還在想今後只做雙兒一人的趙大哥,從此與家人一起平淡地渡過餘生,轉瞬間又陷入殺戮之中。避無可避,也只有放手一博,趙玉目中殺氣大盛,這段日子雖然功力盡失,卻更專心於暗器機關的製作,袖中暗藏自己研製七枚暗器,藉助精巧的機簧發射,即使對方是絕頂高手,也難逃脫。
正在思慮之際,緊閉房門突然開啟,隨著雙兒一聲充滿焦慮的呼喚:“趙大哥。”院中各處突然出現五人,其中兩人飛身撲向雙兒。隱身於山石後的趙玉看得真切,食指一動,兩支沒羽箭同時射出,直取撲向雙兒的兩人,幾乎同時,另三人也發現趙玉藏身之處,包抄過來。
聽到身後暗器破空之聲,那兩人中的一人反手一掌推出,擊中身邊的同伴,直把那人震得倒飛出去,正好迎向射來的兩支沒羽箭,那人連哼都不及哼一聲,便被箭穿透了眉心及咽喉。出掌之人未作停頓,已掠到雙兒身邊,身形一轉,一手將她攔腰抱住,擋在了身前,右掌卻抵在後心。
雙兒原本躲在屋內,突聽幾聲巨大的爆炸聲,擔心趙玉的安危便透過門縫向院內張望,不見人影,心急慌亂之下顧不得趙玉的囑咐,開了房門,卻被闖入者乘機挾持。
趙玉見雙兒出屋,暗道不妙,顧不得隱身,射出兩支暗器,欲阻來人傷害她,不料其中一人竟然拿同伴當作擋箭牌,眼見雙兒落到那人手中,卻鞭長莫及。
而此時另三人也已近身,趙玉自山石後閃出,又是三枚蜂針,這些暗器細若遊絲,近乎透明,在夜色中難以辨別,且淬了劇毒。趙玉本非心慈手軟之人,對方亦非善類,出手自然毫不留情,三人只覺身上的某處一涼,有東西進了體內鑽入血脈,瞬間奇癢難耐,他們頓時怪叫連連,扔了兵器用手死拼地抓向傷處,忽而叫聲驟止,仰天倒地而亡。
挾持雙兒那人私毫不為這些同伴的慘狀所動,冷靜而冷酷地道:“不愧是白玉堂,果然有一手,只是你還有多少暗器?”
趙玉緩緩走到庭院中央,站定,望向那人冷冷地道:“不管閣下是誰,有何目的,拿一個無辜女子做護身,不覺慚愧嗎?”
來人怪笑道:“白玉堂,本公子做事向來只求目的,若聽話,我不會傷你的女人。”
“你到底要什麼?”
“你,還有巨闕劍。”來人頓了下又道,“先把衣服脫了,免得你身上藏個什麼暗器之類的,地上有刀,自己把右手和雙腳的筋脈割斷,我便放了你的女人。”
“不,趙大哥,別聽他的,你快走……”雙兒尖叫道,一面不停地掙扎著。那人抵著她後心的掌力微一吐,就見雙兒露出痛苦之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趙玉臉色大變,指尖已按在裝於袖中最後兩道暗器的機關上,卻不能發出,那人將雙兒擋在身前,他雖有把握在此情形下射中目標,但暗器再狠再準,也快不過那人出手傷害雙兒。他只感覺到憤怒與無奈,對方破不了院子四周設下的機關陣勢,竟然不顧同伴的生死炸出一條路,更犧牲其他人的性命來擋他的暗器,他一個武功盡失的人,要對付如此歹毒的高手,且對方手上還有人質。
趙玉並不在乎自己會如何,兩年前,他已死過一次,但如今,雙兒是他的責任,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只是對方的手段如此毒辣,即使自己按他所說的都做到了,也未必能求得雙兒一條生路。
見趙玉還在猶豫,那人突然出手連點雙兒身數處穴道,雙兒頓感全身如萬蟻噬骨般痛苦,不由慘叫了一聲,險些暈了過去。“住手。”趙玉一聲怒喝,俯身揀起死去之人扔在地上的兵刃道:“我先自斷雙腿的筋脈,你放了她,我由你處置,否則……”
趙玉目中凌厲的殺氣一閃,明知他武功盡失,那人也不禁心中生寒,他當然知道用意,怕自己不能守信放過這女人,所以趙玉不肯脫衣,袖中還有暗器藏匿,做最後一博。事實上他也沒打算真的放過雙兒,除了心愛的那個女人,別人的命視同草芥,他清楚趙玉的堅持,不答應,結局很可能是魚死網破,反正一個女人的命無關緊要,對方自廢雙腿,即使手中還有暗器也不會是他的對手,那人也想早早結束這場對峙,畢竟在客棧附近交鋒過的那名高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