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但關係到朱代東的前途,跟他的命運也惜惜相關,他已經聽到省裡有傳聞,說省裡準備調整自己的工作。他正準備向省裡的主要領導彙報工作,以飽滿的精神狀態,回擊那些流言蜚語。
“說出來真是令人不敢置信,這個人竟然躲到了迎賓館,以外地投資商的名義,讓招商局安排住進去的。我一得到訊息,馬上就趕了過來,趙金海同志向我彙報,今天晚上之前,公安局就要採取行動,爭取一網打盡這些犯罪分子。”朱代東說道。
“抓人的事就由公安局去處理便是,這樣吧,讓志旺同志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如何處理這個扒竊團伙。”周保寧淡淡的說,說到志旺同志的時候,他的語氣稍微有一些變化。
馬志旺剛剛向王利波彙報會扒竊一案的最新進展,得知這個結果之後,他滿腔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原本以他的判斷,公安局想要在明天八點之前抓到這個以江南賊王為首的扒竊團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朱代東在沒有任何重要線索的前提下,敢向車杜炯做這樣的保證,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一度他甚至以為,朱代東在木川恐怕很難再待下去了,就算他的到來,為木川的經濟發展作出了一定的貢獻,就算他的到來,讓木川人民得了一定的實惠,可是政治就是這樣的殘酷,功過不能相抵。朱代東從一名副廳級幹部,現在享受正廳級幹部的待遇,就已經是組織上對他最好的獎勵。
可是哪能想到,朱代東竟然就像走了狗屎運似的,先是昨天晚上在百貨大樓遇到了兩名扒手,後來又得到了迎賓館住進了一名行蹤異常的人。朱代東又不是刑偵專家,他哪能一下子就看到那兩名扒手呢?
據馬志旺所知,那對在百貨大樓被抓獲的男女,是蘇山同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可就是這樣的高階扒手,竟然會被朱代東一眼就看了出來,而且還叫來公安人員,把他們摁在百貨大樓。這樣的眼光,不要說一般的刑偵人員,就算是馬志旺自己,他也覺得不可能做到。特別是朱代東帶著公安人員去抓人的時候,就好像那對高階扒手,是專門在那裡等著被抓一樣,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公安局的人來了個甕中捉鱉。
剛才他向王利波彙報的時候,也把自己的疑點說了出來,他甚至還懷疑,這個扒竊團伙,是不是朱代東讓公安局故意弄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人看到木川的決心有多大,木川公安局的能力有多強。要不然,這麼多的疑點,根本就沒有解釋。
對於馬志旺的置疑,王利波有一部分也有同感,可是在電話裡,他卻不會同意馬志旺的判斷,甚至還告誡他,應該相信朱代東的政治覺悟,同時對木川公安局的能力,也不能這樣懷疑嘛。
接到任光敏的電話,馬志旺心裡一驚,剛才只顧著向王利波彙報扒竊案的最新進展,卻沒有來得及向周保寧彙報,會不會讓周保寧不滿?周保寧的能力如何暫且不說,他在木川的威望和脾氣,那可是出了句的。就算是他,如果周保寧要批評,也絕對不會留有餘地。
“小任,保寧書記找我什麼事?”馬志旺問,在去見老闆之前,先從秘書這裡打聽一下,是很有必要的。特別是如果碰到老闆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那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彙報的。
“好像是關於扒竊團伙的事吧,朱市長也過來了。”任光敏淡淡的說,他身為市委書記的秘書,全市所有的領導,都會對他客氣有加。他也清楚,別人看重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職務。
對於這一點,他有非常清醒的認識,所以他對待市裡的領導,態度都差不多,表面上恭敬、親近,實際上卻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如果因為要討好某個領導,而與之走得近,那很有可能就會跟周保寧走得遠了。在市委大院,他服務的物件永遠都只能是周保寧,這是他工作的根本原則,如果離開了這個原則,任光敏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現在的位置。
“哦。”馬志旺暗暗吃了一驚,朱代東肯定已經知道了扒竊團伙的事,趙金海是他的人,只要是這件事有一丁點進展,趙金海肯定就會第一時間向朱代東彙報,甚至馬志旺也知道,趙金海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對於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是卻無力改變。
到周保寧辦公室後,馬志旺果然看到了朱代東,他進去的時候,朱代東跟周保寧不知道在談什麼事,相談甚歡,可是一見到他進來,馬上就停了下來。兩人臉上的笑容也立馬消失,都換上了一套嚴肅的表情。這讓馬志旺心裡一驚,朱代東跟周保寧如果在某種事上的態度保持一致,木川的事情,也就基本上沒有了再更改的餘地。
“志旺同志,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