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趕來的張嫂雖早有心理準備,見到這場面還是嚇了一跳,被苗家淑召到了廚房裡。
又抽了幾鞭子,大概是順夠了氣,蘇民正把鞭子一節一節的疊起來,拿在手裡,憤憤轉身,“跟我來書房。”
林段猛地站起身來,扯到了背部的傷口,頓時疼得呲牙咧嘴直吸氣,卻也不敢弄出大的聲響來。他側頭看看沙發上的背影,只看得到半個後腦勺,動都沒動一下,看樣子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些什麼。林段扯扯嘴角苦笑,拖著麻木了的雙腿往樓上書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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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虛掩著,林段走進去,蘇民正已經坐在辦公桌後,頭一揚,“關門。”
林段依言關緊門,走到桌前低頭立定站。
蘇民正倒也不急,不緊不慢的摩挲著桌子上紋理綺麗的上好端硯,徐徐過了一分鐘,這才發了話,淡而沉,“林段啊林段,哼。”聲音驟然增高,“你乾的好事兒!”隨即迎頭而來的是一沓厚厚的報紙,砸在腦袋上不疼,卻劃傷了額角,林段眉都沒皺一下,靜候下文。
蘇民正又“哼”了一聲,平和了不少,還是怒,“你林段乾的好事,還要扯上我們小以。這些個照片你知道多少家報社在日載嗎?你們林家丟得起這個臉,我們老蘇家丟不起!這些暫且不提,先說說你統共讓小以哭了多少次!”
“爺爺,我知道,從小我便總惹她哭。這次這事兒鬧得夠大。我今天來,就沒想逃過您的鞭子,就是來賠罪。”頓了頓,“今後,我定會護她周全。”
蘇民正看著眼前的人,什麼時候都長成這麼俊的大小夥了呀,孩子們可不是都長大了,想他們小的時候這倆孩子就整天一塊兒玩,小手牽著就是不撒手,他可是沒少把段小子當自個兒的孫女婿啊,還不是一樣的手心手背的肉。他啊,老嘍,不中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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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開了,林段一個人從裡面出來,呲著嘴,肩膀也垮了下來,斜著眼從客廳路過,果不其然,蘇以的聲音傳了過來,“林段。”
他走過去,蘇以示意他坐,他便坐;蘇以示意他脫衣服,他便脫。
蘇以拿了藥水給他上藥,疼得他嗷嗷叫,卻也不敢大聲。蘇以微微皺眉,淡淡道:“閉嘴。”
林段乖乖閉嘴。其實……也不是很疼,他就是故意的……
藥上完了,蘇以拿起手邊的一件襯衣遞給他。林段邊穿襯衣邊說話,“這件衣服是我什麼時候落這兒的?你還留著?”
蘇以不說話。
林段繼續道:“這幾天怎麼樣,小小蘇好不好?”
蘇以斂眉,擺弄著手裡的手機,“挺好。”
林段剛要開口,門板一聲響,蘇民正從書房出來了,鞭子還拿在手上,“你可以走了。”
林段悻悻閉嘴,起身,出門。蘇老司令的指令,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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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蘇以便回了房,有些撐,也很累。自她回來補品便沒少吃,爺爺奶奶對於小小蘇沒做責怪,只叮囑她各種注意事項,特別小心的呵護她的身子,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對於重外孫的到來,老爺子還是很開心的,樂呵呵的連帶著周圍別墅裡的老領導人們都笑成了花兒。
蘇以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一口氣沒籲完便聽到了手機鈴聲。
是林段。
果斷結束通話。
又響。
結束通話。
又響。
蘇以索性關機。
房間霎時暗了許多,只有床頭的壁燈泛著幽靜的光。她懶懶的翻了個身,睡意慢慢襲來,自有了小小蘇,便是好吃好睡。
朦朧間聽到門響,奶奶開門進來,聲音有些急,“你快去看看,小段又想幹嘛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更。
☆、念忘
睡意頓時消了,蘇以慌慌張張坐起來穿拖鞋,“怎麼了?”
“慢著點兒,”苗家淑忙過去扶她,“不用這樣急。”
剛要出門,卻被奶奶攔住,蘇以疑惑。
苗家淑面含小神秘,聲音也降了下來,“你爺爺不知道,我們輕點兒聲。”
蘇以疑惑更甚,卻也沒有多問,尾隨著苗家淑走出房間。在別墅背面的露天陽臺停住腳,苗家淑抬手指指前面,“過去吧。”見蘇以一臉疑團也不多說,只給她披上了自己身上的棉毛睡衣外套便轉身回屋了。
蘇以挑挑眉,不自覺的跟某人挑眉時的動作神似極了。她走到陽臺邊緣,風很涼,吹在臉頰上有些疼。手搭在漢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