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畢竟是人都有求生欲,他是可以看淡一切,但若是有活下去的機會,他也不會放棄--只是代價問題,“你想要什麼,夏飛雪?”
野瞳臉上冷色更甚,站直了身板,定定地看著他:“告訴我,你所知曉的,關於暮衛風的一切事情。”
氣氛一時僵硬,皇帝的臉上很是震驚:“暮衛風?為什麼?”他著實在野瞳的臉上看到了恨意,但是他不明白,“他已經死了三十三年了!”
“我記得。”野瞳垂下眼瞼,不是“知道”而是“記得”。
“他死的時候你該是還沒有出生才是,你為何恨他?”皇帝沉靜地問道,剛才他看到野瞳的時候,想到的就是暮衛風,現在看來,這兩人,必是有什麼聯絡的。
“這是我的事情。”野瞳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我只想知道,他,以及寒如煙--他們過去在天城時所發生的一切。”
“他們與世無爭。”皇帝似乎在為兩人辯解。
“也許。”野瞳無心再糾纏下去,“今晚我會準備好東西,我要連續施針十二天,才可以接了這個藥的藥性,你從今晚開始服藥即可。不過這幾日你都不可能再上早朝了,而十二天的日子,我相信,也足夠你把兩人的故事講完了。”
“你不用把脈?”皇帝問道,眼裡有著絲絲的猶豫。
“兩天前我和億雷在你睡著的時候來把過脈了。”野瞳笑得有些邪肆,“我們得出了一致的結論,我們當真是很欽佩那個下藥之人。”
“兩天前?”皇帝眉頭微蹙,這個飛雪到底是何人,難道皇宮她都進出自如?
“億雷是誰?”昊澈問道,看野瞳的樣子,該是她的熟稔之人。
“嗯,江湖上億雷的稱號是鬼醫,實際上就是一個糟老頭。”野瞳吐了吐舌,“不過是無聊之舉,難得看到有人被下縝歸,我們便來瞧瞧。”
“縝歸很難下嗎?”皇帝看見了昊澈對這飛雪的信任,想來他也不得不信任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傢伙了。
“嗯,縝歸下毒的方法是連著十二天,每天下移一個時辰,給人吃一種不同的藥,連下十二輪,再服下‘元心’的解藥,才算是下毒完畢。是以,縝歸要下一次毒,需要四個多月,要有足夠的耐心。”野瞳笑得有些邪魅。
當初她研究這藥的時候,下了七輪便沒了耐心,打算直接把那個倒黴的叛徒給殺了。還是億雷後來接手了她的工作,把整個過程完成了。而且當初他們還是把那人綁在柱子上,算好時間,每天給他灌藥,哪裡想得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這樣不辭辛苦,未被人察覺便讓人服下這樣的毒,倒當真讓她有些欽佩了。
皇帝的眉一時間皺了起來,昊澈冷冷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是皇后。”
“朕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沉不住氣。”皇帝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野瞳,“那你又有幾成把握可以解毒?既然你認識鬼醫,為何不叫他來解毒?”
“我是第一次解這個毒,但是這個天下,也只有我可以解得了你的毒。”野瞳淡淡地說,口氣裡是滿滿的自信與狂傲,“若是你不信我,我大可以現在就離開。”
“呵,看來暮衛風的訊息對你的吸引力並不太大!”皇帝笑了,這個小子,倒是傲得有點意思,不過他喜 歡'炫。書。網'她自信的感覺。
“所以,你的決定?”野瞳看著他,她並不喜 歡'炫。書。網'提到暮衛風的名字。
“試一次又何妨?”皇帝回答道,“你需要準備什麼儘管提。”
“不必了。”野瞳看著昊澈,甜甜一笑,“澈哥哥,那瞳兒現在就回去準備東西了,今晚亥時三刻,你帶瞳兒進宮可好?”
“我知道了。”昊澈向皇帝行了一禮,拉起野瞳的手,向外走去。
皇帝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只是嘴角有著饒有興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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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雷,來幫忙!”野瞳趕回聽風島,直奔藥房,拽著被她拉著一路跑過來的億雷。
“飛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老人家?”億雷笑眯眯地說,一點也沒有老人家的自覺,不過口氣卻是委屈的可以。
“就你可以爬到絕頂上去摘雪蓮花的精力,跟我說你是老人家?”野瞳白了他一眼,“就是正值壯年也沒有你這麼精神矍鑠的!”
“好吧,小傢伙。”億雷看著野瞳開始翻箱倒櫃,“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