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是他私底下訂製的,而這一部分帳得他自己掏腰包,通常都是以支票或轉賬形式直接打到花店賬戶裡的。
弄明白這些清單來源後,我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一想到又要與那傢伙打交道,心裡就不痛快到極點。我讓麗華去,麗華卻瞪我一眼:“少推給我,又不是龍潭虎|穴,那姓聶辰的會把你吃了不成?”
聶辰是不會吃了我,可是,我和他天生就是八字帶衝,他看我總帶著負面評價,我又何嘗不是。
可偏偏兩個相互討厭的人,卻總因這樣那樣的理由碰到一起,還真令人抓狂。
硬著頭皮再度踏入聶辰的公司,中國人有句話叫借債的人是祖宗,而討債的人卻是孫子,我此刻就是這種心思,拿著賬單,心裡直髮怵,我生怕姓聶的又公私不分地賴賬,或是找理由推脫,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
前臺小姐記性不錯的,一見到我便招呼我,問我是不是又來找聶總。
她的語氣很隨和,但她的那個“又”字卻讓我不舒服了。
“小姐,你好,我代表playworld花店,向貴公司的聶總核對賬單。”我揚了揚手中的清單,微笑道:“聶總一直都在我們花店訂花,每個月月底結一次,我來時請他親自簽字,我好拿到財務室報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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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說:“哦,我明白了。只是,以前來的好像不是梁小姐吧?”
我說:“是的,會計因身體原因,無法來結賬,所以我才臨時頂替了她的工作。”
前臺很好說話,很快就放我進去了。
但,聶辰的秘書卻不那麼好說話了。
仍是以前那位張秘書,依然不給我好臉色,就算得知我的來意後,反而不屑地嘀咕一聲:“頂替?我看不止這麼簡單吧?”
我當然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也不想節外生枝,便裝作沒聽到。只是催促她幫忙通報一下,她卻冷冷地藉口聶總很忙,估計沒有時間見我。
我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我對她說:“麻煩張小姐進去通報一下吧。”
張秘書語氣不悅極了,聲音也稍稍拔高,“我說了總裁現在很忙,恐怕沒空見你”
“你不通報一聲,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見我?難道說,沒經過張小姐的首肯,我今天就無法見到聶總?”
她被我煩得沒法子,最終只得撥通了內線電話,聲音冰冷冷地道:“總裁,playworld花店的梁小姐有事找您”過了會,她冷冷地對我說:“總裁請你進去。”
來找聶辰也有三次了,但今天卻是第一次踏入他的辦公室,辦公室不是很寬,但佈置的非常豪華,黑與灰的基調,顯得專業又冷硬。一如他本人。
我先與他打招呼,“聶總,您好。這是貴公司向我們花店訂購的鮮花數目,這後邊是賬目清單,請核對一下再簽字。”
聶辰接過單子,卻沒有看,而是一臉興味地瞅著我,“梁小姐還真是能者多勞,先前是插花師,後來是雜誌社廣告經理,再來是送花小妹,現在又成了會計。接下來,我非常期待,梁小姐又會以什麼身份出現在我面前。”
我當然聽得出他是在諷刺我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接近他,心裡不是不憤怒的,但那又有什麼辦法?老天總要這麼安排,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扭轉局面,被他誤會也只能認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我裝著沒有聽出他對我的諷刺,微笑著說:“是啊,真的滿巧合的。聶總不也一樣,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聶總,總會有不同的身份,先前是林雲宣的男朋友,再來是Clniese小姐的男朋友,後來又是我同學張愛華的男朋友。不知下次出現在我面前的聶總,又會以何種身份?”
他輕笑一聲,眸子裡的興味不減,“真看不出來,梁小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得厲害。”
“過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對了,不是聽說聶總很忙嗎?怎麼還有空與我閒磕牙?”
“誰說我忙來著?”他雙手撐在桌面上,抵著下巴瞅著我。
我挑眉,故作不解:“剛才張秘書說聶總忙得不可開交,死活不讓我進來打擾聶總。我還以為聶總真忙到連簽字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挑眉:“張秘書是這樣對你說的?”
我笑道:“我只能說,張秘書是個很盡職的好秘書。”
他沒有說話,只是衝我笑了笑,開始看手上的賬單,大致掃了下,簽上自己的大名,遞給我,我伸手去接,他卻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