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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1953年10月的一天,賀敬之、柯巖結婚了。他們的洞房安置在龍鬚溝旁一間小小的房子裡。當時,賀敬之的病還正在恢復之中,工作單位在中央戲劇學院創作室,任副主任。婚後第7天,柯巖就告別新婚的丈夫,行色匆匆地奔赴朝鮮前線了。

1960年柯巖在協和醫院住院時,賀敬之給她寫通道:“小柯小柯,安心養病;服從治療,增強黨性。”其中抄錄了陝北和內蒙民歌:“長腿的鷺鷥沙樑上站,有朝一日我要走大川;青山綠水一道溝,好過的日子在後頭。”一封信,道出了他們之間真摯而浪漫的愛情。

解放後,在多次政治運動中賀敬之都捱過整。那時候,有不少人為了保全自己,有時也是為了保全子女和家庭,選擇了離婚。但柯巖連想都沒想過,柯巖曾說,“當時我不可能這樣選擇”。

賀敬之為人隨和,很寬厚,對人從不挑剔,柯巖也曾常說和賀敬之相處的人,如不自強自律,很容易被他“慣壞”。而柯巖則剛直不阿、快人快語,被人譽為“女俠”。他們兩人性格不同,志趣卻頗為相投,成為彼此互補的終身伴侶、文壇的一對神仙眷侶。

病痛纏身自陶然

從1965年到1976年,賀敬之整整沉寂了11年。整個文壇也是10年沉寂。粉碎“四人幫”後,賀敬之進入文化部,1977年被任命為文化部副部長。這對於賀敬之來說,自然是他個人歷史的又一次重大轉折。作為一名老共產黨員,賀敬之義不容辭地接受了黨中央對他的安排,挑起了文藝領導工作的擔子:1980年2月,賀敬之兼任###文藝局局長;同年8月,離開文化部就任###副部長;1987年離任;1989年復出,兼任文化部代部長。

1991年,賀敬之在北京醫院進行體檢時,大夫確診他已患肺癌,要對他的肺部進行手術。這時賀敬之已經67歲了,心力交瘁,體力不支,他向中央提出辭去兩部職務的辭呈,得到批准。1992年10月,年近古稀的賀敬之留下未竟之業,帶著黨和人民群眾對他這10年的公正評價和他自己對工作得失的深長思考,以抱病之軀徹底離開了他工作多年的崗位。

因心臟不好,左肺曾經做過手術,所以賀敬之對自己能否經受得住肺部大手術很懷疑。醫生看出他的顧慮,只好建議他進行保守治療。賀敬之回憶說:“我們夫婦倆一起出去散步是從來不拉手的,那天從醫院出來是個例外。剛一走出醫院大門,我們的手就拉在一起了,而且拉得那麼緊。儘管我被查出了肺癌,但我並沒有感到多麼驚慌,我感覺到柯巖的手很有力,握著這樣的手心裡就有了依靠。我們倆結婚這麼多年,談的不是工作就是創作,很少涉及自己的情感和生活。這回也是個例外,從醫院出來以後,我們回憶了沒有風花雪月的初戀,回憶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生活。我們談了很多很多。經過一段時間的保守治療,在後來的一次體檢時,我肺部的陰影沒有發展,這種好轉連大夫都感到吃驚。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話療’的結果。”

說到夫人柯巖,賀敬之說:“她可也是個‘老病號’,渾身都是病。”柯巖曾有過十幾年的尿血史,最初醫生檢查說是腎炎,但剛強的柯巖沒把病當回事兒,她坐在床上用個畫夾子墊著寫作,就這樣寫出了《尋找回來的世界》和《他鄉明月》。1994年,病得實在厲害了,在單位領導的逼迫下,柯巖才住了醫院,確診結果顯示是腎結核。

賀敬之:人生之詩因跌宕而動人(3)

柯巖動手術的那天,來了許多同事、戰友和朋友,還有讀者,手術室的走廊裡擠得都是人。賀敬之坐在手術室外,心裡七上八下,不知結果到底如何。好在知道不是腎癌了,他心裡還稍微有點兒底。等到手術結束,柯巖被推出來了。大夫拿著一個盤子,裡面盛著她的右腎,已經徹底地爛掉了。看見了隱藏在愛人身體裡的磨難,那種感覺對賀敬之來說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的。

1996年9月,心臟一直不好的柯巖再次遭遇了心臟搭橋手術的考驗。動手術前一天,賀敬之整整一夜沒有睡覺———因為參加會診的一位醫生也對實施手術產生動搖了,認為危險性太大;可是不動手術,對於柯巖來說毫無希望,動,也許還有一線希望。柯巖被推上手術檯的當天,《人民日報》文藝部、《求是》雜誌文教部、《光明日報》文藝部、《文藝報》等31個文藝單位聯合舉辦“柯巖作品研討會”。手術從早晨做到晚上,足足做了8個小時,一共搭了3根橋,做得很好。那天,賀敬之躲在手術室外,悄悄地流下了淚水。

不論是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