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能祈求自己所為不會累及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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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靈兒兩個丫頭從始至終面不改色站著,也分不清是真的鎮定還是為了小姐說的那句要給她長氣勢。
直至眼見小姐突然自如山的賬簿旁邊拿出幾張事先擬好的契約,看著幾個掌櫃感恩戴德地簽了字畫了押,隨後帶著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踉蹌著被千葉千朵送了出去,這才一臉不解地看向小姐。
戀竹看見兩個丫頭的疑惑神色,也沒做解釋,只從旁邊又拿了一張沒有簽字的契約遞了過去讓她們自己看。
玉兒忙伸手接過,跟靈兒兩人低頭看去。
從上至下仔細看了一遍,任何一條都沒有遺漏,再抬頭看著小姐時心情可謂複雜。
“怎麼?覺得苛刻了?”戀竹瞧見兩人不說話,故意問道。
兩人聞言一愣,卻沒有立即回答,顯出思索的樣子。
待想了片刻,玉兒當先搖頭道:“不能說小姐的條件苛刻,該是他們咎由自取,有這樣的機會給他們已是該慶幸了。”
“小姐,這是您自個兒寫的嗎?”靈兒也已想通那契約上的條件代表著什麼,忙忙問道。
“不然還有誰,你們若是學得快些,回頭這些就不用我親自動筆了。”自然是她寫的,那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要給人扒層皮的條件,可不是誰都想得出來的。
“嘻嘻,小姐,咱們這不是在努力學著呢,若換了從前,看到這樣的契約,指不定還要累小姐解釋過後才理解呢,現今可都是一遍看懂呢。”靈兒笑看小姐一臉嗔怪的表情,毫不謙虛自己誇了自己一番。
“小姐,玉兒知道您是有心給他們個機會,只是卻不知箇中緣由。”玉兒站在旁邊,又看了看手中的契約,抬頭問道。
“你以為是為著什麼,這其中緣由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戀竹笑了。
事實上,原本她也沒打算怎麼樣,畢竟這一次情況很是特殊。
涉及到的人數多,涉及面廣,且這些人地位不同,都是鋪子裡的老掌櫃。
她當然不是沒想過要連根拔除,重新洗牌,將這些鋪子的人員來個大換血,不失為解決問題一勞永逸的辦法。
但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尤其是這樣頗有資的老掌櫃。
若是真的虧損也就罷了,比如那幾個真正虧損的鋪子,她是準備接下來關門整頓的。
但這幾家明顯是盈利頗豐的,除非她願意放棄年前的好時機,不想再借著年前賺一筆銀子,否則在這個時候進行大變動,確定是不明智的。
論起對鋪子對行業的熟悉,論起掌控全域性的能力,論起經營多年人脈帶來的影響力,只怕年輕一輩的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這些掌櫃的。
貪財?人的劣根性罷了,雖不可原諒但可以理解。
再者一時換了他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來代替,她如今缺少的便是可以用的親信,少不得還有可能連帶著失去一些門路之類的。
況且這些人能大撈特撈,可見賺錢的本事還是有的,不如留著給自己賺錢。
退一萬步講,即使下定決心換了他們,也難保再來的人不會如此,到時還要費心去查,不若賣個人情,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是自己給了他們機會。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日後必定對自己惟命是從,知道誰才是他們該效忠的人,自已一定是要把鋪子經營實權掌握在手裡的。
當然也不會忽略了他們的人品問題,日後必是要多盯著點兒了。
並且年紀也都大了,現在且留著他們,安插些可靠的後生進去,一來盯著點兒,二來也是要學習他們的經驗,多看看他們的門路之類的,這些都是不能斷了的。
一直故意將後果說得嚴重,只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畢竟事關全家老小,再不甘再怎麼樣都不會拿一家子的性命開玩笑,只是先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那一紙所謂的契約,雖說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但其實對一般人而言,真就算得上是苛刻的。
關於為王府服務年限,關於月錢,關於另擇明主,關於對鋪子的責任,種種他們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了重新的劃分,比之從前付出不只要多了一點半點,所得利益卻是降了不只一層兩層。
但關鍵在這立約雙方,一方是戀竹自是不提,一方便僅限於這些被她傳喚來的掌櫃們,對於這些有過背叛史的人,戀竹自認已經算是寬容了,最起碼並沒有一棍子打死不是嗎?
且戀竹並沒有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