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最好談談。”
“談什麼?”雷希瑞抱起雙臂,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談一談為什麼你會死裡逃生,或者,你想讓我再殺你一次?”他展眼望去,他們已經在頂層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平臺,中間是泳池,周圍種植著花卉,欄杆很矮,從上面望下去,萬家燈火,車水馬龍。
繁華的塵世。
“不要提醒我你曾做過的事情,決定原諒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麥影西神色清冷,既沒有怨恨,但也絕對稱不上友善。她可以妥協,但不是聖母。
雷希瑞微怔,然後哂笑,“誰需要你的原諒,我並不在乎你是否恨我,事實上,誰不會恨殺死自己的人呢?麥影西,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因為無論你做什麼,我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你。”
“那是你的自由,我對此深表遺憾。”麥影西將他剛才對璇璣說的那句話,不痛不癢的回擊了過去。
雷希瑞笑了笑,“很好,你變幽默了。也許死一次,對你們有好處。”
“你也可以試一試。人若死過幾次,就會發現,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再重要。”麥影西指了指游泳池旁邊的藤椅,“不介意坐下來聊一會吧。”
雷希瑞依言走了過去,“談什麼?談我們從前的恩怨,還是感謝我對璇璣的養育之恩,前者似乎沒什麼需要說了,後者不用客氣。”
麥影西哂然,並不想繼續和他饒舌,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妻子與母親了,懂得什麼時候去維護並且捍衛自己的家人。
“璇璣喜歡你,而且,無論你怎麼否認或者隱瞞,我知道你也喜歡她。”她單刀直入,看著已經完全成為一個男人的雷希瑞,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能夠重新在一起。只要你為自己從前的行為真正悔過,也許,也許需要再監獄裡悔過幾年”
“你在遊說我自首?”雷希瑞冷笑。
“是,我在遊說你重新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會透過各種方式,為你爭取一個最短的刑期,然後,等你出來,我會把女兒嫁給你,希瑞,我們仍然是一家人。”麥影西很坦然地說。
她並不想欺騙他,或者用什麼美好的未來藍圖來誘惑他。未來也許可以變得美好,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從前的行為付出代價,這一點,她也必須向雷希瑞說明。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只是一個寓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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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即便她不說,雷希瑞也是懂得。他並不是笨蛋。
“我想,你隱居的這幾年,大概把自己的腦子呆壞了,哦,當然,也可能是在那次爆炸時弄壞的。”雷希瑞越發覺得好笑,他譏誚地搖著頭,對麥影西道:“我想,我們的談話到現在已經可以結束了,你提出了建議,而我的回答是:不。現在,讓我們說拜拜吧,如果沒有必要,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你以為你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麼?”麥影西安然地坐在躺椅上,看著面前碧光粼粼的游泳池,淡淡問。
“你是說樓下的那些埋伏和保鏢?”雷希瑞已經站了起來,他朝旁邊的欄杆走去,“我已經說過再見了,所以,就不說第二次了。”
他的話音未落,伴隨著那個尾音的,是突然響起的轟鳴聲,巨大的風讓水池翻起了浪,麥影西身體微側,髮絲飛舞。雷希瑞的衣服也被風力吹得貼在了身上,他將手擋在眼前,攔住從地上掀起的風沙。然後,他們看到一個螺旋槳從下方慢慢升起。那是一架直升機。
這大概便是雷希瑞準備的退路。
只是,一開始,他本打算帶璇璣一起離開,而現在,他要獨自上路了。
直升機越過欄杆,在水池邊的草坪上停穩,等它真正落地後,那巨大的、讓人抓狂的轟鳴才算徹底停止。
雷希瑞已經走了過去,登上了機艙前的臺階,然後,艙門滑開,他臉上的笑頓時僵在那裡。
直升機確實準時出現在這裡,可是此時裡面的那兩個駕駛員,並不是他的人,而是雷希瑞絕對沒有想到的兩位故交。
主駕將頭盔取了下來,朝他扭過身,“希瑞,好久不見。”很英俊的臉,五官比從前更加深邃了,可是歲月對他仍是仁慈的,即便眼角有了細紋,臉龐更顯削瘦,他仍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雷皓天?”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從臺階上退了下來。
至於副駕駛座,則是一個俊美斯文的男人,雷希瑞同樣認識他,在學術專題或者新聞裡見過很多次,正與葉楓鬧緋聞的小白。
小白顯然無意參與“兩兄弟”,哦,也許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