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接受過很多年的考驗,考驗很難過關啊,說情的,那是排著隊來,不少人打的旗號能嚇人一跳;送禮的,二半夜都能摸到我家裡,甚至有的就是同行託關係送的,你收下是犯錯,把人推出去那叫錯上加錯;在這種考驗面前,你們猜,我是怎麼辦的?”
許平秋憤然的表情是一種複雜的、深奧的,很難被讀懂的體現,孔慶業想當然地道:“您兩袖清風,誰都知道啊。”
“就是啊,老隊長,您的風格大家誰不知道。”政委也湊著趣道。
146。第146章 反扒隊集體造反(7)
“呵呵,回答錯誤。 別跟我耍心眼,你們心裡現在肯定在小聲嘀咕罵我呢……切,裝什麼孫子呢?誰不知道你什麼東西?”許平秋像在自嘲,把兩位下屬說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許平秋又抿一口茶水,笑著道:“你們可以不對我講實話,不過我快退了,這實話就敢和你們講了……如果有人說在考驗面前打滿分,那是吹牛;能打八十分的,少見,反正我沒見過,能勉強及格的,應該有吧……我不算,我給自己打五十九分,知道為什麼嗎?”
兩人搖搖頭,許平秋站起來了,揹著手,審視著兩位屬下,不過卻是一副說小話的口吻道:“有人說情,我大多數時候能辦就把事辦了;有人送禮,我有時候悄悄收就收了。所以呢,捫心自問,我只敢給自己打五十九分。不過你們說,為什麼我給自己打五十九分,還能混到今天嗎?”
喲,兩位屬下更凜然了,這種根本不能言傳的事被領導這麼說出來,怪嚇人的。
“那是因為呀,我看得清什麼事敢辦,什麼事不敢辦,什麼錢敢拿,什麼錢不敢收……有時候大原則面前,可千萬得站對地方。”
許平秋凜然道,嚇得孔慶業哆嗦了一下,卻不料許平秋隨即莞爾一笑,風輕雲淡的話題又轉移了,直拍著自己腦袋道:“看我糊塗的,扯這些幹嗎,我來幹嗎來了……對了,王政委,你陪我走一趟,今年年底的授銜,多給你們支隊爭取幾個指標。對了,還有培訓的事,全警就數咱們刑偵上拖後腿,天天抓作假文憑,自己連個文憑都搞不上,這不讓上面作難嗎……老孔,你忙你的,讓他陪我去市局一趟就行了……”
連說帶訓,王政委喏喏應聲,一個支隊的數百位刑偵警力,吃喝拉撒的生活問題,以及家庭上、感情上的思想問題,少不了政委摻和,兩人同乘一車,先行離開。
可送走人的孔慶業支隊長一下子臉拉下來了,他在回味著這位突然而來,說了幾句怪話就走的許處長,他知道這個老成精的老傢伙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的。那表情,明顯在故意給他警示,讓他悠著點兒……可是,什麼事呢?他知道肯定有什麼事忤逆到這個頂頭上司了,他在想著,似乎沒什麼事呀……讓我屁股坐好,心別去其他地方?什麼意思?
一直思考著,回了辦公室,電話鈴聲響時,他拿起來電話,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應該是這件事,只有這件事可能驚動省廳,很可能現在省廳作壁上觀的人不少,就等著揪自己的小辮呢。再怎麼說也是一位警察執行公務被刺,這事情處理稍有不慎,他得負領導責任。
哎喲,他突然發現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一步很臭的棋,不該刻意地把矛頭指向反扒隊……但這是領導的授意呀,難道許處長和王局不對路,王局可是省廳副廳長兼市局局長,比許處長還大一級。
他拍著前額,發愁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站在哪個佇列中。
那個電話還在響著,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考驗,選擇是如此的艱難……
道高一尺
“哥,沒接電話。”賈原青小聲道。
沙發上坐著的是他親哥,親哥旁邊塗脂抹粉,一副地主婆打扮的是親嫂子,哥嫂倆一個苦著臉,一個哭著臉。賈原青連班都顧不得上,淨顧著處理家裡的爛事了。
“原青,你說這事究竟有多大?”賈政詢難為地問。
“哥,你多少也學點法律呀!怎麼敢叫人劫押解車去?那和運鈔車有什麼區別?劫就劫吧,也不能把人警察給捅了呀……現在咱們認識的公安領導裡,都在說含混話呢,沒個準信兒。”賈原青同樣愁著臉了,他最知道什麼事不該幹。
賈政詢這會兒曉得後怕了,可誰能想到事情脫軌得厲害,高價僱了幾個流氓,竟然真敢捅了警察,還是在籍警察。這案子一聽說是重案隊接手,不像以前是和派出所、分局打交道,他就慌了,一慌之下,只能找這個親兄弟了。
再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再怎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