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費勁了,報警吧,好歹爺也有個去處了。”汪慎修面不改色道,自己一晚上不過吃了個果盤,喝了瓶酒,陪了陪妞,應該不至於被滅口。
沒有吭聲,又過一會兒,來了位中年男,像是夜總會的經理,盯了汪慎修片刻,手指一勾,那幾位大漢把汪慎修按著,細細搜過了衣服、褲子,除了一包煙和一部卡片機,一無所獲。果真是個裝土豪的土鱉,老闆回手就扇了領班一耳光。
汪慎修懶懶地欠身道:“別看了,裡面就存了一個電話,想要錢,你們自己打過去朝他要,要麼就報警,抓我走啊。”
一打過去,求援的一來,自己就解脫了,汪慎修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可不料有些事是他想不到的。那經理似乎也不著惱了,笑道:“不用你教,我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對付你這種人還需要驚動警察?太小看我們了。”
那人一收手機,一擺手,徑自出了門外,手指勾著服務生安排著什麼。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就像dj的鼓點,偶爾還夾雜著某人吃痛的呻吟,卻慢慢被悠揚的音樂掩蓋住了。
白吃白喝都是這個下場,享受過了,讓你難受難受,不揍你一頓都對不起帝豪的名頭。
過了好久,經理感覺差不多了,進門讓那幾位住了手,拎著汪慎修到了自己面前。
一頓痛揍讓汪慎修全身發疼,站著腿都有點哆嗦,這幫人讓他想起了警校那幫同學,下手一個比一個陰損,淨往兩肋和後背招呼,這打法,怕是得讓他疼好幾天。
“你在這兒消費了九千八,揍你一頓醫藥費抵消三千八,還有六千,慢慢還吧。我這兒六層一共十二個洗手間,麻煩你給我做好清潔,有地方不乾淨了,有人教你怎麼做,你們給我看住他。”經理撂了句,走了。
這個結果是汪慎修始料未及的,他被帶到了一間衛生間,面前放著一張拖布和一個桶,身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肌肉男在看著他。
人在屋簷下,這頭怕是不能不低了。拖完了一間,腰痠腿疼的汪慎修望著格子窗外的天空,無比淚奔地祈禱著:“敬愛的組織,原諒淪落風塵的我吧……你們可以不接納我,可別不來救我啊!”
30。第30章 貓鼠遊戲(1)
意外相逢
清晨時分,花燈還在街道上閃爍著,熊劍飛早早從某處橋洞鑽出來,他先到不遠處的菜地找了個稍微乾淨的池塘洗了把臉,順手揪了幾根蔥,拔了兩根菜葉,裹著蔥邊走邊啃,對他來說,早飯時間開始了。
橋洞下的家不用收拾,那是鳩佔鵲巢,不知道哪位流浪漢前輩留下的,前行的方向是火車站,那兒每天都有數十列火車的貨物需要裝卸、搬運,只要有力氣,就不愁沒飯吃。最關鍵的是那地方只看你力氣,不看你的身份證,而且工資現結,雖然低了點,可也足夠他生存所需。
走在大街上,早起的居民偶爾有和熊劍飛碰面的,一準是嚇一跳,趕緊躲著走。南方的男女身材都偏瘦偏小,頂多有熊哥半個人那麼粗,而且加上熊哥這反動長相,別說普通人,就街上的混混都不敢招惹。
餘罪曾經給狗熊的樣子下過一個定義,叫:虎背熊腰山豬臉。
因為這事,他和餘罪打過一架,從宿舍攆到操場,回來時候兩個人都鼻青臉腫。後來格鬥課時大家才發現,餘罪手快手黑,而熊劍飛手重手狠,這兩人打一架怕是半斤八兩,那次打架結果不明,不過兩人成了哥們兒。狗熊的爹就是火車站的裝卸工,兒子繼承了老爸所有的特點,睡著時打呼嚕磨牙,醒著時放屁搓腳丫,這德行讓他成為學校裡最耀眼的另類。餘罪雖然嘴損,卻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的對手,在他不斷改變融入這個集體之後,最初的對手反而成了最好的哥們兒。
“媽的,餘罪這王八蛋,肯定躲哪兒享福去了!”
想起這個哥們兒,他不禁自言自語道。這一次訓練,就像回到了曾經生活的棚戶區一樣,對他來說一切都是輕車熟路,根本沒有甘苦可言,頂多就是氣候熱了點不太適應,不過這些天他已經成功地讓自己習慣這裡的潮溼和悶熱了。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和餘罪結伴的話,肯定會過得更好。
這是他最服氣餘罪的地方,人家特別有經濟頭腦,以前兄弟們前腳打架,他後腳就去說和,然後兩頭落好,打人的和被打的,都得請他意思意思。
走了不遠,他又在路邊順便買了一袋包子,邊嚼邊走。屈指算來,已經過了兩週,再有三四周就能回去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以償穿上警服,因為他的家境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