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白爺的故事開始在火焰的籠罩之下緩慢地展開:
“我還是一個十八歲少年時就產生了一種性慾。當時,我生活在一座小城鎮上,我突然喜歡每天能夠看見一個女人的出現,她總是坐在她父母開的店門口等待著什麼人。有一天,我對我的好友吐露出了心聲,他驚愕了一聲說,他喜歡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他渴望把她帶走,因為他想跟隨一支馬幫到外地做生意。我們倆人都想贏得這個女人的芳心,所以,我們打賭說,誰贏得了那個女人的芳心,那麼這個人就出去做生意,如果誰失敗了,就去做匪賊。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決定開始一次遊戲,以此來決定我們的輸贏。我們把那個女人劫持到一個洞|穴深處,我們蒙上了女人的眼睛,遊戲就這樣開始了。
“我想讓我的好友先出場,我知道,憑著好友的那種膽怯,他是不可能俘虜女人的,所以,我想讓他的膽怯和一個少年的戰慄在一個成熟的女人面前失敗之後,再去征服這個女人。之前我已經有過一次性經驗,跟我們家的女僕,一個從鄉下來的啞巴。從那以後,我就窺視那些胸脯高聳的女人的形象,在我看來,坐在店鋪門口等待外地商人前來約會的女人無疑是我性幻想的物件……你在聽我敘述嗎?
“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之前,我和好友曾經到玉石店配製了同樣的兩條玉佩,並分別鐫刻上了我們的名字。即使我們失敗了,也想讓她佩戴上我們留下來的玉佩,永遠地記住我們的名字。
“當我好友的影子緩慢地上前時,我藏在洞|穴之外的樹籬之中,窺望著這一切。我在暗笑我好友的那種膽怯步履,他低聲地訴說著,以至於在洞|穴之外的我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我看見那個女人的身體也在震顫著,而嘴唇彷彿在說著什麼。……我看見我好友的臉散發出少年的微笑,看上去,那微笑顯得很滿足和幸福。他很快就從洞|穴中走出來了,然後對我點點頭說,她給予了他等待和希望。
“接下來,是我遊戲的時刻,我顯然不是別人,我就是我……此刻,我進了洞|穴,我把手伸進她的胸前,她尖叫一聲,然而,她的聲音是沙啞的。我用我的方式迅速地想剝開她的衣服,就在這個剎那間,就在我快要剝開她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一個影子飄進來,並與我搏鬥起來……就這樣,我的遊戲結束了。
“於是我們開始面對我們的賭約。在某種意義上,我已經失敗了,而我的好友卻充滿了等待。我的嫉妒與情慾依然在我體內燃燒著,我在尋找時機。有一天,我自以為我喜歡的女人鑽進了一輛馬車,她好像要外出,我跟在馬車後面,我當時騎著一匹馬,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當時我並不知道,在我身後還有另外一個影子跟隨著我。當前面的馬車進入無人區域時,我在臉上蒙上了塊黑布……也許,從那一時刻我就開始了我做一個匪賊的命運……
“當好夢就快要成真時,我背脊上被揚起的鞭子抽打了幾下,我昔日的好友站在我面前大聲說:‘像你這樣的人只配做匪賊,你就像野獸一樣殘惡……’從此以後,我就從那座鎮子上消失了,之後,我聽說我的情敵並沒有得到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私奔了,爾後,我的情敵也同樣離開了小鎮。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情敵的名字了,你認識他,他就是吳爺。”
天已近拂曉,火爐裡的炭已經化成了灰燼。白爺已經在我身邊赤身裸體地睡去。我感覺到了肉體不能溫暖肉體的一種嚴酷的寒冷已經襲來。
回到驛館,我急需做的事就是仔細梳理白爺給我講述的那個故事。
由於幾十年前的那場事件,兩個男人走上了完全不相同的道路: 一個做匪賊,另一個做茶葉商人。而這兩個男人恰好與我有關。正當我在仔細地梳理這些事件時,也正是斑鳩春風得意之時。一個緬甸商人當然會使斑鳩神采飛揚,經過我身邊時,她會扭動著桃紅色的身體,彷彿在告訴我異域的貨色比周圍的男人要有價值得多。斑鳩的身上果然很快墜滿了形形色色的珠寶,那個面板黝黑的中年緬甸男人是做珠寶生意的,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下榻在斑鳩的臥室,而每天晚上,斑鳩都會揚起那塊粉紅色的香帕,挽著緬甸商人的手臂繞驛館一圈…… 黃昏無疑是使驛妓們傾巢出動的時刻,就連那些剛被人販子從偏僻的鄉村帶來的年輕少女們,經過姚媽短暫的訓練以後,也加入了傾巢出動的行列之中。
當斑鳩舞動著香帕,呈現出一種驛妓女人特有的風騷挽著那個緬甸商人的手臂風情萬種地環繞著驛館時,姚媽的目光正在頌揚這種精神。她希望每一個驛妓都尋找到成為搖錢樹的方式。在那些時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