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道理……元嘆的謀劃,最關鍵之處就在於一個‘快’字。所以,我們必須要讓董西平的人馬,無法脫身,至少在攻入函谷關之前,無法脫身。”
曹操細目微微一眯,側頭向荀彧看去。
“文若有何高見?”
“若想成事,只我一家怕是無法成功。最好是聯絡其他諸侯,一起行動才是。”
在內心中,荀彧是極為尊漢的人。
但他也知道,如今漢室已經到了一個無法挽救地地步。西漢王、漢帝,必須要有一家為主導。若是兩家不停的衝突,只怕漢室就會徹底的滅亡。他為曹操部曲,自應尊漢帝劉協,而非西漢王劉辨。哪怕那劉辨的血統再純正,也必須死。
再說了,尊了劉辨,士族何存?
鍾和荀攸聞聽,不由得笑了起來……
“文若這話,倒也說地在理。”
的確,以一家之力,想要攻打關中,只怕會略顯單薄。但若能連結諸侯,也許……
曹操當下點頭,“就這麼決定。元嘆,此次還是以你為謀主,設法連結袁紹、張魯二人……奉孝,我欲請你出馬,為張魯掃平後顧之憂,不知你有什麼高見嗎?”
漢中平定下來以後,張魯和西川也就發生了分歧。
特別是劉焉死前,殺了張魯的全家,令雙方的仇恨也變得無可調解。
想要張魯出兵,唯有解決其後顧之憂。曹操讓郭嘉謀劃,說穿了就是告訴郭嘉:奉孝,我對你地謹慎非常不滿意。關中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做別的事吧。
郭嘉是個人精,如何聽不出這話語中地含義?
不禁暗自苦笑一聲,拱手應命……
他出身寒門,而鍾卻是出身世族。說穿了,這一次和鍾地意見分歧,與其說是個人地意見分歧,倒不如說是寒門和世族之間的一次爭鬥。很明顯,他落了下風。
鍾等人和曹操謀劃起來。
郭嘉卻意興闌珊,先告辭離去。
上了馬車,才行進了百餘步地距離,後面突然有馬蹄聲傳來,緊跟著有人在車外道:“奉孝先生,我家主人請您稍等片刻……他馬上過來,有事情和您商量。”
郭嘉認得出,那是荀彧的親隨。
果然,片刻之後,荀彧就追過來,登上了郭嘉的馬車。
自投靠了曹操以後,隨著曹操的地盤越來越大,大家都很繁忙,所以荀彧和郭嘉,已經許久沒有像當年一樣的把臂交談。當然,也並不是說,二人的關係疏遠了!
荀彧上了車,手裡還拎著一個酒罈子。
“往鳳鳴山……今日這月色不錯,我這裡有美酒一罈,正好與奉孝賞月喝酒。”
馬車緩緩的朝著城外駛去。
雖說許昌守衛森嚴,不過那郭嘉和荀彧是何等人?出城自然沒有什麼麻煩。
“奉孝,為何悶悶不樂?”
郭嘉一翻白眼,“你明知故問……那長安如果是那麼好奪取的,上一次他鐘元嘆就能佔領。哈,那邊薰西平的援兵一到,他就立刻撤兵,還好意思說甚大話?”
“只因為此?”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不同意這時候啟動關中盤蛇。”
“但是主公卻認為時機成熟。奉孝,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悲觀,董西平不再,關中群龍無首,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郭嘉沉吟片刻,突然道:“是主公讓你來問的?”
“嘿嘿,就知道瞞不住你!”
“好吧,你問我原因,我說不出來。只是一個感覺,鍾元嘆的謀劃,怕最終是一場空。說實話,我一直看不透我那小師弟,他的手段,有時候確是難以測度……還有,長安的確混亂,可也不要忘記了,那一池子水,只怕是比許昌還渾。”
“你是說……”
郭嘉搖著頭,苦笑道:“我什麼都沒有說,反正啊,我覺得很難成功。”
荀彧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既然如此,我自會去和丞相解釋。不過,丞相交代你的事情,可有辦法?”
郭嘉笑了起來。
“文若,對付我那小師弟,我沒有把握,但如果說對付劉璋,卻是輕而易舉。只需在荊襄散佈謠言,就說劉璋企圖出川,殺入荊襄。到時候,劉表自會出馬。”
“他就一定能相信?”
郭嘉淡定一笑,那如同女孩子般秀氣的雙眸,好似彎月一樣。
“我說他會相信,他就一定會相信……”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