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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霜神情冷冷的,冷冷地看著銀甲衛不住後退。
重生三年,除去苦練六藝,沈霜霜還苦研花露調香,種在荷塘旁的兩生花,不止是用來觀賞的。那塊抹在慕容遲靴幫上的無色膠體,是純度極高的菊花精。與沈雪、喬妙玉對飲的茶,機關在茶壺裡,她和喬妙玉喝純粹的菊花茶,沈雪喝下的菊花茶裡滴進了菊花露。
菊花精裡含兩生花的葉,菊花露裡含兩生花的花。
兩生花,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見相擁,此恨綿綿無絕期。
沈霜霜調配出來的菊花精和菊花露,花香幽香,香彌悠遠,入口無毒無味。唯一的秘密妙處就在於,服過菊花露的人,對菊花精的香氣特別敏感,一旦香氣入鼻,便如饕餮聞到食香必生貪吃之念一般,孜孜不倦定要尋到菊花精,聞香聞個夠。
沈霜霜到大雄寶殿燒香,只是為了在返回寮房的時候穿過月亮門,穿過月亮門只是為了與晉人發生小衝突,只要沈雪到達偏院門前,菊花露就會發生作用,引著她去找靴幫上沾著菊花精的慕容遲。在她記憶裡的慕容馳,虐人為樂,花樣百出,是狼中色狼,魔中色魔。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送上門來的美人。
沈霜霜冷冷地看著沈雪一路進院,被晉人團團圍住,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無聲說道:前生,因你推波助瀾,我做了慕容馳的女人,屈辱而死,今生。你便走一走我曾經走過的路,感受我曾經感受的痛,前生,你嫁給簡少華,恩愛風光,今生。這份恩愛風光,只屬於我,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命。宿命。
決然地轉身,沈霜霜向寮房走去,她還有事要做,不是嗎?
東偏院,風吹過,落葉紛紛。
屋子裡的空鵬聽到動靜,來到廊下,看見沈雪笑嘻嘻地東聞聞,西嗅嗅,不由得詫異:“五小姐?你。你是來找主子的?可他……”
銀甲衛們鬆了口氣,就說嘛。誰這麼大膽敢闖二殿下的院子,原來是認識的,還好沒動手唉!噫,這位五小姐笑得真好看。
“空鵬?吃飯了嗎?”沈雪斜著眼,“空鵬,你們這兒藏著什麼好東西。這麼香呢。”身子一轉,繞過空鵬,便見慕容遲站在門口,換了一身明黃深衣皇子常服。
沈雪眯了眯眼,揉揉額角:“呃,慕容遲,你可真逗,學那偽娘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要去見喬家小姐?不許你去,扛得住的誘惑都是因為誘惑不夠大,你要是去了,我們就玩完了。”
香露?有嗎?誰用香露了?與喬家小姐有什麼關係?玩完?空鵬呆了呆,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慕容遲往後退了一步,低呼道:“沈五小姐?”
“你叫我什麼?”沈雪努起嘴,使勁吸鼻子,雙眸突亮,推開空鵬,身形躍起,跳到慕容遲身邊,圍著他轉了兩圈,突似貓咪抓住魚,蹲下身,抬起頭,笑道,“遲遲,我幫你脫靴子吧。”
慕容遲雙腿一軟,打了個趔趄,伸手扶住門框穩住身體。
空鵬一呆,驀地捧住肚子,彎下腰,聳動雙肩。遲遲!哈哈哈,主子,原來你的名字可以叫得這麼可愛!
沈雪剛要抱住慕容遲的腿,去扯他的靴子,慕容遲一閃身跳開兩步,衣袍一抖,菊花精的香氣散得更快,絲絲縷縷綿綿不絕撲入鼻端,撲入肺腑。
“你幹嘛!”沈雪的小宇宙有怒火燃燒,慕容遲,脫你個鞋怎麼的,扭扭捏捏裝正人君子麼,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過了!
就在她伸手再扯慕容遲靴子的時候,慕容遲向後急退,沈雪哪肯放他走,翩然一動,緊跟著他竄進內室,空鵬臉一垮,腳尖一點也竄了進來。
慕容遲往後退,沈雪向前逼,然後,沈雪只覺得後頸一痛,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空鵬嚇一跳:“你,你瘋了!等……”
慕容遲冷冷道:“你看不出來她中了暗算?我可不想死。”
空鵬搓搓手:“暗算?誰要害她?不對啊,說不通,那些貴女們差不多都想和親,把五小姐逛到這兒來,不是堵她們自己的路嗎?”
慕容遲搖頭,脫下靴子仔細看了看,揪下那塊軟乎乎粘乎乎的無色膠體,眸色微沉:“原來是沈家四小姐下的手,空鵬,把這東西趕緊扔水裡,扔水井裡。”
“水井?那是寺裡僧人的飲用水,不能亂扔,有毒沒毒?”空鵬接過菊花精聞了聞,“怪道五小姐說什麼香,那沈四小姐這麼做,想幹嘛呢?”
“應該是混合氣味在起作用,單個兒是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