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秦陵的秘密保藏了兩千多年,真是不容易。”
瞎子周繼續說道:“現在我是唯一的一個護陵人後代,我的祖先是秦始皇護陵將軍,項羽入咸陽,焚秦宮室,戰火燒到始皇帝陵,護陵將軍奮起護陵,兵敗後自殺,護陵將軍之子率殘部退入驪山之中。後來項羽企圖挖掘秦陵,卻被一支陰兵挫敗,其實挫敗項羽的也是護陵將軍殘部夜間發動的襲擊。古人迷信神鬼,項羽畏懼始皇帝的陰兵,才停止挖掘。後來歷朝更迭,窺伺始皇陵者不乏其人,但不是半途而廢,就是身死異處。一來是秦始皇陵穿泉三度壘山為陵,工程浩大不易挖掘,二來是護陵人後代謹遵始皇帝遺詔,暗中護陵。所以直到現在,始皇帝陵依然儲存完好。只是這幾十年來,政府為了發展地方旅遊業,挖掘秦陵呼聲日高。我知道以我之力無法對抗政府無法對抗歷史大潮,世世代代的護陵責任也快到盡頭了。我之所以終身不娶,是不想留下後代來擔負這歷史的重任。至於我個人當盡我終身使命,凡是對始皇帝有不軌之心者,殺無赦。只是對不起兩位了!連累到兩位陪我殉葬始皇帝。”
秦時月無比驚訝,對一個家族的忠貞居然能夠延續兩千多年。歷朝以來,評價秦始皇這位千古一帝為暴君,秦始皇背萬世罵名,為千夫所指,卻有這樣的一種人,能夠子子孫孫為他護陵兩千年,這豈不是天方夜譚嗎?
莊瑜卻想到當下的處境,瞎子周這個瘋子竟然要自己和秦時月陪葬秦陵。莊瑜想到自己和秦時月還年輕,怎麼可以悶死在這個鬼地方呢。為什麼不出去呢?爬出去一搏,也總勝過悶死在這裡。想著,莊瑜感覺空氣更加憋悶了。
莊瑜又想,別說挺不過一個夜晚,就算挺過了,這瞎子還是會盡他所謂的護陵天職殺了自己和秦時月的。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死了。
地道誰也看不見誰,彼此粗濁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莊瑜悄悄地扯一下秦時月的胳膊,秦時月不明就裡沒有出聲。莊瑜的手順著秦時月的胳膊滑下去,秦時月心跳加速,難道這是臨死前的相互慰籍?莊瑜卻抓住秦時月的手攤開來,一個手指在上面寫字——我們不能死,擒住這個瘋子。秦時月明白過來,用另一隻手在莊瑜攤開的手上寫道——不行,他不是壞人。莊瑜又寫道——我把他擒住,然後跟外面的人一搏。秦時月寫道——先不急,我來說服他。
瞎子周卻沉侵在忠於臣職守節赴義的哀慼之中,嘴裡沉鬱地哼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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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樹要皮,人要臉,這個書還沒有封面。非人不懂得弄封面,那位朋友能夠幫非人整一個,感激不盡。
第十五章:爭論
第十五章:爭論
秦時月清清嗓子說:“您又何苦呢?為一個揹負千古罵名的暴君盡忠守節值得嗎?”
“暴君!?”瞎子周很是憤怒,“虧你還是考古出身的。評論歷史人物人云亦云,沒有一點自己的見解。”
秦時月說:“秦始皇橫徵暴斂,暴虐天下,作阿房,營驪山,修築長城,焚書坑儒,難道還不是暴行?”
瞎子周說:“說你對歷史的認識膚淺,果然如此。你又端出這些歷朝以來罵了幾千年的陳貨來,你有沒有想過:秦以法家思想立國,以武力平定天下。秦初並天下,六國雖滅,黔首未服,繁法嚴刑而天下振,緊暴誅亂而天下服。重典治亂世歷來是安國定邦的不二之策。作阿房,樹皇權。營驪山,鎮刑徒。匈奴擾邊,乃築長城治直道以攘外。儒以文亂法,遂坑儒焚書以安內。這都是始皇帝治國雄略,安邦巨謀。”
瞎子周把秦始皇最為後世譴責唾罵的事蹟翻案為秦始皇的豐功偉績,這種認識似乎發自內心而非故意曲解強辯。於是秦時月說道:“這些深為後世詬病的舉措在你看來都成了秦始皇的治國方略了,你知道做這些事需要耗費多少國力人力嗎?秦始皇為了做這些勞民傷財,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於是乎“一夫作難七廟墜,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始皇帝以您所說的治國策略失卻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說是他為了自己窮奢極欲自毀長城自毀基業,不是暴君又是什麼?”
“說你讀書食古不化,你又做堅白之辯。”瞎子周毫不顧忌秦時月顏面,冷嘲熱諷地批評,“秦始皇雄才大略,其遠見巨謀豈是後世如賈誼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