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織在一起,直往簫古鼻孔裡鑽,燻得他蔫巴巴,昏昏欲睡。臥鋪車廂供人走動的地區很狹小,下鋪的簫古被不斷走動聊天的聲音吵得頭疼,十幾年沒有出過s市,簫古華麗麗的暈車了。
從廁所吐完出來,簫古渾身冒虛汗,包裡帶的都是乾巴巴的適合儲藏的食物,他一點都沒胃口。“喂,小哥,你沒事吧。瞧你嘴唇白的。”對面下鋪帶著個七八歲男孩的大嬸走過來關照。手裡拿著一個剝好的橘子,直接往簫古嘴裡塞,本來就頭疼,腳軟,大神說話還特別高亢,串到耳朵裡炸的頭嗡嗡的。簫古推開橘子,趴在床邊乾嘔,大嬸一看,悻悻的收起橘子,轉頭給簫古一瓶孩子喝剩下的礦泉水。
“不用了,謝謝你,我躺一會兒就好。”簫古聲音發飄,儘量和氣的拒絕著大嬸的熱情,被拒絕了,大嬸也沒不悅,把礦泉水拿回去,和坐在床上自己吃橘子的孩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孩子長得特機靈,一雙水靈靈大眼睛,嵌在面板略黑額頭高高的臉上。
“哥哥,你吃,奶奶說,吃了會舒服的。”孩子捏著一杯放了炒米,茶葉的水舉在簫古面前。“謝謝你!”無力拒絕孩子,簫古撐起身灌了兩大口水,水沒有多少茶葉的清香,發苦發澀,看著孩子羞怯的臉蛋,簫古努力嚥下去。“好咧,喝,喝,多喝點,馬上就會舒服了。”大嬸坐在床上看著簫古喝了兩口水,連忙打著手勢讓簫古喝完。一杯大嬸特製的水下去,簫古躺了一會兒,果真慢慢覺得腦子裡清爽了好多,胸口也沒那麼悶了。
拿出幾包零食遞給孩子,簫古有了閒聊的閒心。“叫什麼名字啊?剛才謝謝你和奶奶。”孩子撲到大嬸懷裡,露半個頭出來,打量簫古好一會兒才說:“我叫石子。”說完串上床躲到奶奶背後去了。大嬸瞧著,哈哈笑了幾聲,告訴簫古石子害羞。
“喂!你們說話聲音小一點好哇?”一個長直髮的女孩子從簫古上鋪探出頭,板著臉cao著一口上海話說道。臨了還翻了個白眼,大嬸嘿嘿笑了兩聲連聲答應,簫古又逗了一會兒石子,才躺回去,閉目養神。
火車開了四五個小時,午飯時間到了,車廂裡頓時飄起一股各種食物混合的味道。簫古掏出一些吃的,悉悉索索忙了好幾樣,朝石子招手喊他過來吃,大嬸貌似睡了,石子兩頰粉紅咬著下唇過來,簫古從包裡翻了一塊摺疊小桌子,把東西都放到上面,擺到石子面前。兩個人吃起來。上鋪探出腳反身往下爬,石子害羞特意和簫古保持一點距離,身子整個都靠在了連結上下鋪的梯子上,擋住了女孩的路。“哎!讓一下。”女孩用普通話硬邦邦的朝石子喊了一下。石子趕忙挪開。女孩動作和她的娃娃臉相反,風風火火的,梯子下了一半就跳了下來。
動作有點大,石子搭在床邊的腿被踢了一下,女孩子看了看石子的表情,見沒什麼事,隨口說了聲對不起,拿起食盒往開水間擠。
盤腿坐在床上靠後的簫古,很不滿女孩子那種莫名的優越感滋生的傲嬌。即是說對不起一點誠意都沒有,要不是怕自己會顯得沒禮貌,估計理都懶得理吧。“石子,疼不疼?”簫古挪到石子身邊伸手去撩石子褲腿,兀自啃著雞爪的石子反應劇烈,整個人嗖的縮到床腳,雞爪子也不啃了,溜著邊串回了自己床上,爬到大嬸身後頭都不露了。
簫古喊了幾次,石子回都沒回,只好形單影隻吃了點東西,神情落寞把剩下的收回包裡,躺下,小憩。迷迷糊糊間,他好像看到了洛羽那張萬年冰山臉,緊緊盯著他,就像一隻貓死守耗子。這畫面太立體,太真實,導致簫古渾身一抖醒了過來。
車窗外已經是暮靄夕陽,橘紅的落日坐在地平線上,路上的景色不見平原的秀氣,漸漸蒼勁,曠遠。乘務員報站的聲音響起,是一個簫古沒太聽清的名字,看四周稍顯荒涼的景色,應該是個小站點。
停靠時間是五分鐘,簫古隨著人流走下車,呼吸新鮮空氣,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大嬸和石子也下了車,獨自往小姑相反的方向走了,簫古看看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有點失落,很奇怪,害羞寡言的石子很得他的歡心。一老一少走了,下面的路程,他只能獨自看天空發呆了。
站了一會兒,上鋪的女孩子揹著個兔子耳朵的小揹包跨下火車,看見走道邊的簫古也沒表情,轉身對著身後說:“你好不好走?要不要我扶你?”“不用!”女孩子身後,一個男孩子跟著走了出來,個子很高,長相頗有男人味,和女孩子站在一起顯得年齡差了不下五歲。不過從沒有胡茬的臉可以看出來實際年齡並不大。走起路來很小心,左腿一格一格的。好像受了傷。
由於剛才沒看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