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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燕歸看著她,突然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成功把小姑娘迷惑住,成了一隻小呆鳥,任人逮在手心。

…………

一刻鐘後。

燕歸提著淚眼汪汪的小姑娘出亭,讓不敢靠近的闔府眾人都深吸了口氣,太子這是對他們姑娘做什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可憐。

他們豎起耳朵來,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知道錯了?”“幼幼知道了,十三哥哥一點都不醜,十三哥哥很好看……”之類的話兒,俱是摸不清頭腦,這到底都是什麼事兒?

待容雲鶴趕回府,幼寧昨晚才被洗的腦已經成功被扭轉回來,讓他內心不住嘆息,太子來得太快了,若再晚幾天,幼寧就沒這麼好哄了。

一見面,未來的君臣二人雙眼對視間自是火花四濺、電光閃爍,無論如何都談不上祥和。幼寧瞧瞧這個、望望那個,乾脆跑到自家爹爹身邊張開手,“爹爹抱。”

容候樂呵呵把小閨女抱起,親了親帶著溼意的眼,“幼幼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爹爹幫你打回去。”

此話分明意有所指,然而幼寧搖搖頭抱住他,不肯把燕歸供出來,稚聲道:“幼幼做了噩夢。”

容候語噎,不滿看去,不知太子給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也許只要牽扯到疼愛的妹妹/女兒,大部分男子都會化身幼稚鬼。正如此刻,明明太子為君,容候與容雲鶴硬是沒賣他半分面子,到了前廳,幼寧一落座,就一左一右陪去,將燕歸給生生擠去了對面。

燕歸:“……”

管家和石喜同時抽抽嘴角,不知說什麼好,乾脆眼觀鼻鼻觀心,當什麼都沒看到。

燕歸此次來除了看幼寧,自然是有正事,豈料剛見著人就被打了岔,直到午膳方歇才能坐定好好相談。

幼寧被領去小憩,燕歸看了會兒她背影,收回視線道:“皇祖母就在這幾日了。”

自從母妃去世後,燕歸基本就再沒有過什麼傷心的感受,就連幼寧與他人親近或疏遠他,更多的也是一種偏執佔有慾作祟的憤怒或低落。從某種程度而言,燕歸已經失去了一些普通人應有的感情,是以雖然太后這一年待他很好,他說出這話時旁人依舊感覺不到什麼情緒。

容候父子對視一眼,正色道:“殿下的意思是?”

太后知曉自己將不久人世,要交待的事自然繁多,燕歸只挑了與侯府有關的兩件事,“皇祖母與父皇已擬旨,待皇祖母西去,父皇便將朝事全權交於我。同時命寧安侯並謝太師為輔政大臣,賜婚寧安侯之女幼寧為太子妃,十年後完婚。”

誰都知道周帝的那道旨只是走個過場,畢竟他本就沒理過政務,太后一去,自然要交給太子。

只是這賜婚的旨意……容候道:“幼寧尚小,這道旨意……”

燕歸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道了句“不可”。

其實此事並非燕歸所提,完全是太后堅持。太后看出燕歸性情與常人不同,他待萬物諸事的態度十分冷漠甚至是冷酷,只有在面對幼寧時彷彿才能擁有正常人的情緒,這樣的性格其實不適合為君。太后曾對此有過猶豫,偏偏燕歸能力極其出眾,讓她生出不捨之心。

斟酌再三,她只能寄希望於幼寧,所以想早日讓這二人能名正言順待在一起。

燕歸對此無所謂,太后都道是遺願,他自然會幫她辦成。

容候為官多年,看出此事不可迴轉,便不再出聲。賜婚的時候的確太早了些,但只要好好護著幼寧,便也沒什麼。

容雲鶴卻突然出聲道:“那太子呢?賜婚一事,太子怎麼看?”

燕歸道:“無有不願。”

容雲鶴定定看著他,不知看出了什麼,半晌輕輕一笑,“雲鶴記住了,望太子莫忘記才好。”

如果燕歸這時候對幼寧有男女之情,容雲鶴定會覺得他有不可告人的癖好。可若燕歸又只是全憑太后安排,容雲鶴便會覺得他十分不識相。說到底不管燕歸是欣喜或無所謂,他這個做兄長的都會不高興,所以燕歸這自己也許都弄不懂的反應反倒令容雲鶴頗為滿意,不說破不反對,預設下來。

斷斷續續談了兩個多時辰,直至第一片落葉旋轉至書案前,容雲鶴捻起,輕聲道:“已真正入秋了。”

燕歸隨之望去,默然片刻,最後道:“皇祖母思念幼寧。”

意思是要把人帶進宮,容候倒不懷疑他們會讓女兒陪到太后離世,心想應該還是因為女兒和岳父生得有幾分相似的原因,最後一程……太后該是想看著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