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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一生,難怪三叔這麼倚重他,這傢伙做起事情來真的完全不要命。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的做事情風格,雖然他每次都受重傷,卻每次都能活下來,我心道。

胖子就對我道:“這叫做自我毀滅傾向。我很瞭解,我有一死黨,以前也上過戰場,和他一個班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他退伍後就緩不過來,老琢磨當時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好像他活下來是別人把他開除了一樣,和我倒斗的時候,幹起事情來拼了命的找死,什麼危險幹什麼,其實就是想找個機會把自己幹掉,這種人就是得有個記掛,否則真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所以我感覺你三叔對大潘來說就和救命稻草似的。”

我沒有那麼深刻的經歷,無法理解胖子說的話,不過看他的手有點抖,就讓他別說話,專心縫合。

兩個人縫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傷口縫好,手上全是血,又給潘子消毒了傷口,胖子才送了口氣,此時潘子又昏睡了過去。

我們走出帳篷,都不得不坐下來休息,胖子並沒有完全放鬆,立即看著四周就道:“這裡不對勁,我看我們撐現在多收拾一下,也不能在這裡久呆。”

我點頭,想站起來,可是一動我就發現我實在走不動了,身上沒有任何一塊肌肉能聽我的命令,胖子動了兩下,顯然也走不動,我兩相視苦笑,就一起嘆氣。

說實在的,我們已經油盡燈枯,就算現在有火燒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來。無論是精神和肉體,已經超出了疲累的極限,完全就無法用了。

看我不動,胖子就苦笑說,不過現在再回叢林裡,恐怕也不安全,與其在潮溼陰冷的地方被幹掉,他寧可死在這裡,聽這mp3給蛇咬死也配的上他這種倒鬥界名流了。

這有點阿q精神了,不過我點頭,還是真心的點頭,雖然以前也經歷過幾次這種筋疲力盡的場合,但是這一次特別的嚴峻,主要是進入這裡之前,我們穿越大戈壁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體力,本來在進入峽谷之前我們已經非常疲倦了,之後完全是硬撐下來的。這種長途跋涉之後發現旅途才剛開始的感覺,讓人極端的絕望,但是更可怕的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來,那麼回去的路途才是真正的考驗。現在阿寧的對講機如果真的存在我們也不可能拿不到。那麼這後面的事情完全會是一個噩夢。

這些東西想起來就讓人頭疼欲裂,我實在不想琢磨這些。

我們休息了片刻,煮了茶水,吃了點乾糧,然後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那衣服脫下來就穿不上去,隨便找個洞都比褲腳大,只好不要,隨便找了幾件在曬的換上,再看自己的腿,全是荊棘劃出的血痕,索性都是皮外傷,碰到水刺痛,但是沒有什麼感染的危險。

噁心的是那些草蜱子,腿的正面一隻都沒有,全集中在膝蓋後的腳窩裡,血都吸飽了,胖子找來專門的殺草蜱的噴霧,碰了一下,草蜱全掉了下來,我想要拍遍,胖子說一拍可能引更多的過來。就全部掃到灶臺裡,燒的啪啪響。

用自己血煮的茶水格外的香,我喝了一點,又洗了腳和傷口。已經完全麻木的肌肉終於開始有感覺了,痠痛,無力,麻癢什麼感覺都有,我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用屁股當腳挪動。

昨天晚上,只有我睡了一會兒,所以雖然睏意難忍,我還是先讓胖子睡一會兒,自己靠到一邊的石頭上警戒。

此時陽光普照,整個廢墟全部清晰的展現在我們面前,四周無風安靜,整個山谷安靜的猶如靜止一般,我料想胖子必然也睡不著,沒想到不到一秒鐘他靠在石頭上就發出了雷鳴一般的呼嚕聲,臉都沒掐掉,叼著就睡死了。

我把他的煙拿來自己抽,苦笑著搖頭,這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幾乎也要睡去了,立即強打了精神,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睡著,但是不行,只要坐著不動,眼皮就重的很鉛一樣。

晨曦退去,太陽毒了起來,我深吸幾口氣,躲到遮陽棚裡,一邊強迫自己開始整理自己的揹包。這時候,就看到塞在最裡面的文錦的筆記本。

怕這珍貴的筆記會在這麼嚴苛的跋涉中損壞,我用自己的一雙襪子包著它,進入峽谷之後一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都沒有機會再仔細看一下,這時候回憶,就感覺這筆記中的內容基本上幫不上什麼忙。

也許是文錦來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一些年頭了,雖然對於這座古城的歷史來說,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的時間,但是對於這裡的環境,也足夠長了,二十多年,這裡的樹木恐怕完全是另外一長勢。

倒是文錦寫的:“此處多蛇。”沒有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