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也湊了過來,我撿起來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串老舊的黃銅鑰匙。
那是八十年代最流行的四八零鎖的那種鑰匙,這一串大概有六七把,每把鑰匙都有編號。鑰匙的後面,有一塊名牌,上面寫著一串子數字,306。
我熟悉這種樣式的東西,那應該是八十年代的房門鑰匙,後面有個名牌,也許是哪裡的招待所或者旅館的鑰匙,也可能是單位中的儲物櫃,也可能是游泳池的更衣室,總之當時這樣的鑰匙很常見。
三叔看著這個鑰匙,一開始也顯得很疑惑,但是隨即他的臉色就興奮起來,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從我手裡把鑰匙拿了過來,用力握了握。
我心說難道他認識這鑰匙,剛想問他怎麼說,他突然就看向我,問我道:“明天我去一趟青海,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給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弄的不知所措,但是看著三叔的表情,並不是開玩笑,他說的誠懇,我當時就條件反射的想點頭說好,隨即又一想突然感覺不對,馬上搖頭回答:“我不去!”
想到三叔聽到我回答時候的驚異樣子,我就暗自得意,他媽媽的,總算也讓你意外了一回,我雖然不知道三叔突然要去青海乾什麼,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跟著去,我必定會在這團迷霧中走的更深,因為既然三叔有意要瞞我,他沒有理由到現在才和我說真話。
要得到事情的真像,只有靠自己,而不是期待別人的提示。這是我自己想通的道理,現在就要看如何實施了。
之後我也拆卸了第一盤帶子,大概是因為裡面的磁帶太多了,已經沒有空間可以放東西,所以第一盤帶子的裡面,並沒有夾帶著什麼東西。
我和胖子從三叔家裡出來,胖子對我說這事情兒他搞不清楚,他也奇怪為什麼我不答應和三叔去青海。
我和他說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直覺,我直覺我應該拒絕他。
胖子嘟囔了一聲,問我那現在我準備怎麼辦,如果我不繼續跟著三叔,難道是準備放棄件事情,認命了?他說他倒也不是反對我認命,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到現在才認命,這買賣做的有點虧。
我道不是認命,我離認命還遠的很。
在來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想的非常明白了,這件事情,從三叔也收到錄影帶開始,已經顯現出相當清晰的脈絡。
我認為,這幾盤錄影帶,應該和悶油瓶陳文錦一點關係都沒有,使用他們的名字,只不過是要保證帶子可以100%的到達收件人的手裡,這應該說只是使得收到帶子的人極度的重視這些帶子的手段。
就好比我一定會重視悶油瓶寄給我的東西一樣,三叔和阿寧也是同樣的道理,事實上這也是事實,我們確實都被這帶子裡的內容和裡面的東西,搞的焦頭爛額。遊牧之神手打。
我猜測這些帶子的寄出人肯定是同一個人,從同樣的包裝,郵寄方式和差不多的寄出時間就可以確定。這一個人不知道是誰,但是顯然他做的這些事情,有著明確的目的,他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傳達給三叔,我和阿寧什麼資訊,這個資訊和西沙失蹤的人有關,和雨中看到的鬼城有關,而最重要的,和我有關。
我不管這個人,或者一幫人,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現在只知道,他們一定知道事情的一部分真像,而我也不想順著他們給我的線索再去浪費時間,我現在的思維無比的清晰,我告訴自己,我自己會對這一切負責,現在,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不管你們給我什麼資訊,希望我怎麼去做,我都不會盲目的給你們牽引,如果我一直是一隻棋子的話,我現在要跳出棋盤之外來玩這個遊戲。
我越想就越興奮,心情越來越好,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刺激由心底冒上來。
我把胖子送回賓館之後,又仔細的盤算了一下,感覺這件事情,做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平日裡太過依賴三叔,潘子,還有幾個好朋友,都是三叔的人,如果找他們幫哪怕任何一點忙,都有可能給三叔發覺,我一個人顯然也無法應付那麼多的事情,我一定要找一個值得信賴的幫手。
這個人肯定不是胖子,胖子是一個你無法控制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對這件事情失去興趣,然而他一旦失去興趣,他不會來理我是什麼,鐵定會拍拍屁股走人,因為對於他來說,他只會來救命,不會來幫你疏導內心的困惑。
不是胖子的話,其他的人都和三叔有關係,再往外找,自己的朋友一個都上不了檯面,一起打屁還可以,讓他陪你幹這種國家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