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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譚玉笙定了定神,卻又是心中一驚。他難以置信地看向伏德佩,似是有些不確定地答道,“既是當朝的皇子不合適,那便只得挑選先帝的一眾皇子了。如今,這尚未婚配,年紀又與北燕皇帝年紀相仿的長皇子……想來,那便只有崇安王君最為合適了?”

伏德佩神情凝重,但終究是點頭應道,“母皇在時,將皇兄視為珍寶一般寵愛,臨崩時也吩咐朕要善待皇兄。可如今,皇兄在朝中與朕屢次分庭抗禮,使得朕倍感朝不保夕。眼下北燕內亂,燕皇有意向朕示好。得此時機,朕既著實不忍下殺心,也唯有將皇兄送去北燕之地,方可保住朕這張鳳椅!”

聞聽此語,譚玉笙自是心內大喜。一直以來,他都將伏靈均視為心頭上的一根硬刺。倘若伏德佩當真送伏靈均去燕國和親,一切自是不言而喻。

“陛下如此仁慈,崇安王君自當對陛下感激涕零。”譚玉笙應承了一句,不免竊喜。

沒有再言語,伏德佩只覺得五味陳雜。從小到大,她都喜歡追逐在伏靈均的身後,與他嬉鬧玩耍。伏靈均作為兄長,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幫襯著她。

當年的皇位之爭,仍是讓她觸目驚心。自己在眾皇女中,資質本就平庸。對於那皇位,自己一直都覺得是那樣遙不可及!

可是,因為皇兄的出謀劃策,因為他一步步的扶持,自己最終得到了太女之位。

為何事情會發展到今日這樣的地步?

一切,都不同於當年了……

☆、正文 第35章 皇女宛翕

初春的清晨,天灰濛濛下起了小雨。燕國舊都內,四處洋溢著泥土的芳香,惹人遐想。

闊別故土十餘載,重新來到這片土地上,褚穆雅連日來忐忑的心再一次澎湃了。僅僅隔著車窗,看著這物是人非的世界,她雖年過不惑卻也不禁眼眶紅潤。

十二年前那一場大變,對於她來說,如今依舊曆歷在目。她恨齊國人,卻也更恨那個輕易割讓給齊國半壁江山,只為保住榮華富貴的褚宛懿!

身著一襲沉香色羽緞大袖衫,脖頸間佩著一環祥雲紋素銀白玉瓔珞,蘇維禎靜靜地坐在銅鏡前,久久望著鏡中自己的面容,只覺得此刻的自己陌生無比。

替她淡掃蛾眉,輕點絳唇,上官逸逡又親自在她的眉心貼上了一副梅形翠羽花鈿。過了會子,見伺人替她挽好了髮髻,上官逸逡便將錦盒中的那隻素銀簪替她簪了上。打量著蘇維禎今日這幅模樣,她終是欣慰地一笑。

“您終日穿著侍衛的鎧甲,手裡提著一把長劍,不修邊幅。雖是因為您不拘小節,但今日與伯陽王會面,您理應整理一下儀容。”上官逸逡望著鏡中的她,失神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當真……與先帝當年一模一樣……”

蘇維禎不禁抬起眸子望向她,茫然地問道,“上官先生,我當真……和母皇生得這樣相似嗎?”

輕輕點頭,上官逸逡終究嘆了口氣,“只可惜,先帝卻見不到您成人後的模樣了。”

聞聽此語,蘇維禎的心裡不由得掀起了一絲波瀾。自幼被自己的母親冷落,她當真已然快要忘卻了自己母親的容貌。既是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在意自己,那麼自己又何必去在意那個女人給自己留下的容貌呢?

夾雜些賭氣的意味,使得她對鏡中自己的那張臉生出了莫名的厭惡之感。

“大人,貴客已至。”門外的下人通傳道。

聞言,上官逸逡打起了精神,復而又對她道,“殿下,勞煩您親自前去迎接貴客了。微臣會隨侍於您左右,您且安心。”

緩緩起身,蘇維禎只行了一步,便躬身向上官逸逡見禮道,“先生如此扶持之恩,此生此世宛翕無以為報!”

忙抱拳向她回禮,上官逸逡亦然覺得有些感觸,“微臣惶恐,殿下無需如此見外。如今貴客已至,還請殿下早些移步待客,兼顧大局為重!”

在伺人的攙扶下,褚穆雅終是下了馬車。望著上官家如今這狹小的宅院,褚穆雅更是在心內感慨萬千。

入了院子,褚穆雅踩著地上老舊的青磚,亦是有些忐忑。直至,她遠遠見著上官逸逡引著一個年輕女子從屋中走出,正向自己走來……那般場景,讓她為之一振。

十餘年不曾與燕地親人相見,當蘇維禎逐漸走近褚穆雅時,已然是熱淚盈眶!

“這是……小五子?”忽然想到她已然長大成人,褚穆雅尷尬地一笑,改口道,“宛翕丫頭。”

跪倒在褚穆雅身前,蘇維禎已然淚如雨下,“宛翕拜見皇姨!經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