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鐘乳石雕琢成鍾靈毓秀,溶洞中的千年時光,不過似轉眼一瞬,始終單調,了無聲息,重複著昨天重複的所有。
黑衣女子倚靠在半身高的岩石上,臉上凝聚的恬淡笑容如同月光滿溢,她幽深的眸子似深不見底的古潭水,看向男人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驚異。
好像她早便知道,他會來。
她微微福身,恭敬地垂了眼:“踏月見過妖王殿下。”
一千年了,巫師踏月被囚禁在宣夜冥天裡,已經過去了一千年。
踏月抬了抬手示意,她的雙手上分別被下了沉重的鐵鏈子,鏈子的另一頭就拴在兩邊的岩石之上,鐵鏈限制了她的行動,使得她只能依靠著岩石,勉強地靜立在原地。
除此之外,哪裡都動彈不得。
“殿下恕踏月不能拜見之罪。”她動不了,只能站著同他相見。
“你的本體被關在這裡,受苦了。”
“殿下不是回來了麼。”踏月笑了笑,“踏月的命理應該如此。”
“殿下可曾後悔,殿下深愛龍王,愛逾生命,不惜以妖族全族為注,發動了牽扯上妖鬼龍魔屍四族的混戰,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如今龍族已被滅盡,妖族臣服於鬼王,陌凋零君臨妖鬼兩界,殿下的心裡,卻還依然在意的是龍王麼?”
“本王,永遠不會放開白龍。”
踏月點了點頭:“踏月也不後悔為殿下付出的一切。”
在這裡一千年的禁錮歲月,其實只要她服從於陌凋零,說出四魂的下落,她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獲得自由。
只是,那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一定需要有個人守護妖王殿下,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自己。”
“殿下想問的五魂下落,即便踏月明確告知,除了龍王之外,亦沒有人能將五魂引出。”
琥珀之瞳落在任何人的手上,亦不過是一顆可以御使風元素的珠子,唯獨龍王可以打破它,將風魂放出;混沌古琴不管在誰的手上彈奏,它只不過是一張靈力高強的古琴而已,只有龍王能使得木魂釋放出來。
餘下的三魂,也是一樣。
“這些危險,龍王必須要承受。”
相獨夏微微頷首:“本王帶你離開。”
白光一閃,相獨夏抽出腰間的咒逐神劍,劍起落之間,鎖在踏月手腕子上的鐵鏈冒出火光,鏈子應聲而斷。
踏月只覺得腕子間被震動的發麻,金鐵相撞產生巨大的聲響,身體下意識往後一縮,重物落地,她只覺得手上一鬆,鐵鏈子砸落在石地上,傳來沉悶聲響。
禁錮自己千年的桎梏終於被破開。
“殿下。”踏月望了眼自己的手腕,抬眸時,眼睛中閃著隱不住的欣喜。
相獨夏略一點頭,示意她快點離開這裡。
然而她卻並不著急,踏月幾步走到相獨夏身邊,抻了抻他的衣袖。
“殿下,您是不是懷疑,龍王的夢魘是踏月做的?”
“你帶她去的那地方,是不是水魂的所在。”相獨夏回眸望向踏月,臉上卻平靜的沒有絲毫表情。
踏月輕笑道:“我早就知道殿下見龍王的魂魄幾次三番夢入危險,一定會認為此事與我有關,否則殿下也不會冒如此風險到宣夜冥天裡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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