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昕……”她揉了揉昏漲的額頭,四下打量著這個屋子,竟是花月軒,實在有些詫異。記憶的盡頭明明是那間茅草小屋的,怎麼會忽然回到了園子?回想起最後那一副畫面,她頓時抓住了童昕的衣袖,急聲道,
“奚墨呢?”
童昕茫然地搖了搖頭,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輕聲答道,
“我昨日看到密室附近發出訊號彈,趕到那裡時卻沒發現人,只得進入密道,找到了那間茅草屋,可屋中只有你一個人在昏睡,並沒有看到奚墨。他怎麼了?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
月罌心中大驚,也不顧此時的情況,揭開被子就要下床,卻忽然被童昕按住,
“究竟怎麼了?”
她不想再瞞他什麼,只得將昏迷前的那些事簡略地說了說。童昕聽完斂眉沉思,顯然也對此事摸不著頭腦,隨後對她說道,
“我這就派人出去打探。”
探子被派出了一撥又一撥,可帶回來的訊息都是沒有見到奚墨的身影,他們二人也越來越擔心。
“應該去幻幽宮走一趟,說不定他們會在那裡。”童昕聽完各路探子的回稟,默了半晌,最後做出了這個決定。
“那裡不是被剿滅了麼?”
童昕為她取來了外袍,邊準備邊解釋道,
“只是清除了大部分勢力,並沒有派人把守。那裡之所以易守難攻,無非是山中的毒草毒獸,既然有了解毒的法子,那裡就不足為懼,也就不需要耗費兵力在那裡防守。”
月罌點了點頭,接過衣裳穿好,忍不住又問,
“你要隨我一起去嗎?”
童昕眉梢輕抬,有些不悅地反問道,
“你說呢?”
她抿了抿唇,低頭自顧自地繫好衣袍上的繫帶,默不作聲。她的確答應過他任何事都要一同面對,如今自不會反駁,更不能再偷偷離開讓他著急。於是簡單地收拾好行裝,又安置好園中之事,這才與他一同離去。
兩人到達幻幽山時,這座毒山依舊與先前一般,隱隱地籠著一層薄霧,如夢似幻,只是這座山已經變得極為普通,除了一些有毒的花花草草和飛鳥走獸,其中最大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
他們事先服下避免毒氣入侵的藥丸,輕車熟路地進了山,走到半山腰處便看到了幻幽宮那幾座宮殿的一角。依稀的薄霧間,若隱若現的精緻建築如同俯瞰的飛鳥一般,靜止不動,神秘的同時又帶著一股傲然於世的味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自覺地又加快了腳步,他們雖知道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可仍是十足的小心。
他們在幾座大殿一一尋找,並沒有任何人,直到抵達水寒以前所住的那個宮殿,童昕才忽然停住了腳。他仔細聆聽,眉頭微微蹙起,隨後向月罌點了點頭,示意她這裡有人。兩人小心翼翼地進了主殿,四下看去,仍不見人,穿過曲折的連廊,直走到寢殿,才發覺屋中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月罌耳力本不是太好,只是這座宮殿太靜了,連蟲鳴都不曾有,所以那呼吸聲才飄到了耳畔。童昕手臂一伸,將她攔在身後,隨後一手扣著短刀緩步到了殿門處。
屋中的呼吸聲平穩悠長,似乎睡著了一樣,惹得兩人更為疑惑。童昕儘量放輕腳步,邊四下觀望的同時邊接近內室,直到撩開珠簾向裡面望去,才略微愣住。
床上躺著的人正是奚墨,他看上去臉色不錯,白皙的面容上透著些許粉紅。神色平靜,眉目舒展,睡得倒是很沉。
月罌呼吸一蹙,三步兩步到了床邊,慌忙去搖他,急促地喚道,
“奚墨,快醒醒”
然對方好像睡熟了一般,無論她怎麼搖晃,他都不會動一動。月罌只當他怎麼樣了,嚇得聲音有些顫抖,愈加用力地搖他。
“先別動他,看這個。”童昕將床頭矮凳上壓著的字條抽了出來,遞給月罌,隨後又將壓字條的小藥瓶拿起仔細瞧著。
月罌大致掃了眼字條上的字跡,筆跡很是陌生,而透過上面的內容便明白了寫字條的人究竟是誰。
字條上的內容大體是說,奚墨的毒已經解了,如果她到達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那麼就把這瓷瓶中的藥汁給他服下。月罌猜到寫這字條的人是水寒,雖然對他這番做法感到不解,可這藥汁也不敢讓奚墨亂喝。
不料童昕拔開瓶塞聞了聞,竟然同意了字條上的建議,直接將藥汁灌倒奚墨嘴裡,說是這不過是解開**的普通藥水,並沒做什麼手腳。
兩人在床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