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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鄧展忽然看到,從大車另外一端的大帳裡走出一群人,其中有一個半大的少年,模模糊糊的很是熟悉。那少年忽然朝這邊看過來,那張面孔一映入鄧展瞳孔,便讓他悚然大驚,這身影實在太熟悉了,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二公子!?”

鄧展張開嘴大叫道,想去救他。可是他麻痺的聲帶只能發出蚊子般的聲音,對面根本聽不到。他拼命想要越過大車,卻被兩名軍士死死拽住。他們看到這人忽然變得狂暴,唯恐出什麼事,手臂多用了幾分力,把他硬生生扯回來,一路跌跌撞撞帶回去。

他們把鄧展重新扔回營帳,怕他跑掉,還用繩子捆了幾道。不過軍士們吃不準淳于將軍是拿他當賓客還是戰俘,下手捆縛的時候鬆了幾分。

鄧展身體動彈不得,靈臺卻在急速轉動。二公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說,許都已經被攻陷?曹公的家眷全落在袁紹手裡了?他忽然想到,站在二公子身旁的那個人,似乎也很熟悉,而且與自己苦苦追尋的散碎記憶頗有關聯。

他到底是誰?鄧展拼命回憶,可剛才匆忙一瞥,根本看不清楚。

顏良在外頭草草地遊獵了半天,心裡有些鬱悶。淳于瓊那個老東西如影相隨,嘴裡還嘮叨著一堆令人生厭的怪話,實在有些煞風景。好在這種折磨沒持續多久,淳于瓊似乎在營中有急事,匆忙離開。顏良心想,反正這次出遊只是為了殺殺公則的氣焰,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沒必要繼續遊蕩了,於是也朝著自己的駐地返去。

他剛剛回到駐地,就聽衛兵說有一個人求見。顏良把他叫進來,發現是個毛頭小夥,自稱自己是漢室繡衣使者。

“說吧,有什麼事?”顏良不耐煩地用大刀磨著指甲。他和公則不一樣,“漢室”這個詞在他的耳朵裡,還不如河北幾個大族的名頭響亮。

劉平對他的怠慢並不氣惱,他不慌不忙地說:“我來到此,是想賣與將軍一份訊息。”

“哦?”

劉平道:“曹軍先鋒已過延津,正向白馬急速而來。若將軍即時出迎,必有驚喜。”

顏良磨指甲的動作停住了,他眯起眼睛,饒有興趣地問道:“我軍斥候尚未有報,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漢室繡衣使者。”劉平答非所問。

顏良覺得這個回答有點挑釁的味道,面色一沉:“你不去找公則,為何來尋我?難道覺得我更好騙麼?”

“不,恰好相反。”劉平道,“只是因為將軍手中握著更好的東西。”說完他用腳尖在沙地上寫了一個人名。顏良瞪著劉平看了半天:“這件事你都知道了?漢室果然有點名堂。”

“若是不知道,又怎麼給將軍備一份厚禮呢?”劉平畢恭畢敬地說道,又在沙地上寫了一個人名。顏良一看,黑紅色的臉膛立刻洋溢位會心的笑容:“果然是一份厚禮!說吧,你要什麼條件?讓我把你引薦給主公?”他拍拍劉平的肩膀,態度親熱了不少。

“等將軍博得頭功凱旋之後,再議不遲。漢室志在高遠,不急於一時。”

“哈哈哈,說得好!那你就等著吧。”

顏良一拍大腿,大踏步走出帳子,對正在解鞍的騎兵們喝道:“你們這些懶鬼,本將軍遊獵還沒盡興,再跟我出去轉一圈。”

顏良大部隊匆匆離開大營以後,劉平低頭用腳尖把沙地上的字抹掉,轉身離開。

“斬殺顏良?”

聽到楊修的話,三位將軍都紛紛露出苦笑。顏良是誰?那是河北一代名將,死在他手下的武人比黃河岸邊的蘆葦還多。即便是心高氣傲的關羽都不得不承認,至少在目前,他們三個加到一起,都不如“顏良”這個名字煊赫。

楊修卻不以為然地晃了晃指頭:“顏良再強,又豈能比得過呂溫侯?呂溫侯還不是落得白門樓的下場。”

這個例子讓張遼有些不舒服,面色一黯。

楊修舔了一下嘴唇,又道:“戰場之上,謀略為首,軍陣次之,個人武勇用處不大。顏良如今孤軍深入,正是擊殺的絕好時機,諸位要成就大功業,可不能錯過啊。”

“顏良的部屬都是幽燕精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們怎麼攔得住?”張遼提出疑問。楊修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戰場之上,謀略為首。三位若肯依我的排程,顏良的首級唾手可得。”

三個人互視一眼,忽然發現,楊修的這個提議居然無法拒絕。曹公既然有了試探之意,如果此時拒絕參與斬殺顏良的策劃,只會讓自己的嫌疑更深。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