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飄渺的,形似呆傻。
“柴叔叔,西北就剩下你一個人了?”良久,阿箏問道。
柴雲不答,低了頭。
“你也歇息吧。”阿箏突然笑出了聲,嘴角也勾了起來,眼神卻依舊是渙散的。
“是。”柴雲恭敬地答,遵從的轉身朝門外走。
“柴叔叔!”阿箏驟然回過神,叫住柴雲。繼而悠悠道:“辛苦你了,晚上好好休息,有什麼困難儘管同我提。”她眸中泛起晶瑩,言語柔軟而牽掛,完完全全是真情流露。
柴雲聽得也是喉頭一動,酸楚作揖:“多謝二小姐關心。”他又轉身繼續往外走,快到門口卻忽地身形一動。待阿箏反應過來,她的左肩已被劃了一道傷痕,入肉半寸。
柴雲的出手完全沒有聲息。
柴雲的第一招只是給阿箏看看:兩人武功有多麼懸殊。
“二小姐,我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也被他收買了?”阿箏聲音霎時提高,見柴雲此時臉上冷漠盡露,他那昂起的頭,俯視的眼,和嘴角微微勾起的那一抹,是對阿箏的嘲諷呢,還是鄙夷,亦或是……可憐?
反正阿箏在柴雲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情誼的蹤影。
阿箏先是愕然不解,跟著悲從中起,憤而怒斥:“柴雲,你身為暗影,可還記得誰才是你們的主人?”
“柴某現在不是暗影了。”柴雲輕描淡寫一句,就抹去了自己做暗影的二十年。
“二小姐。”柴雲瞥了她最後一眼,阿箏這次瞧清楚了,柴雲看她的眼神,是儈子手看死刑犯的眼神:“你到了黃泉路上,不要怪我!”
就在此時,一個灰色身影閃了進來,動作並不比柴雲慢。
張若昀進來就把柴雲發向阿箏的招全接了。兩個男人一身黑,一身灰,亂鬥做一團,卻都一點聲音沒有。只有兩種顏色交融分錯,看得阿箏眼花繚亂。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柴雲倒地。
張若昀滿頭大汗,猶自帶笑:“他武功太高。我要制 服他只能殺他。”
“嗯。”阿箏支吾一聲,心裡卻明白:制 服不一定要殺,也許也有活捉的可能,但那樣張若昀自己肯定會受傷。
“呵——”張若昀笑一聲,看穿了阿箏,他不經意地說:“要那樣,不只我受傷,你也會受重傷的。”
“嗯。”阿箏又支吾一聲,算是預設。
張若昀卻忽然問起阿箏:“這個傢伙,是你什麼人?”他說著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地上的柴雲。
阿箏吞嚥了一口,上齒又咬咬下唇:“我有時候……犯蠢的,哈——”她言語自嘲,心頭卻泛起絲絲悲涼:“把太多人當親人。”
張若昀不接話了,他漸漸收了笑,似沉思,眉目如畫。
“哈哈哈——”張若昀突然又笑,還笑得很大聲。
阿箏突然有點想揍他,卻覺喉頭忽湧起一股液體。她抿抿嘴唇,發現自己滿嘴血腥,胸口好像也正堵著什麼東西,悶不透氣,總之整個人都十分不舒服。
阿箏心裡暗叫糟糕:身體裡的蠱毒發作了,想必她自己的眼珠子也變色了。
張若昀靠得近,也嗅到了阿箏身上血的腥味。他偏過頭來,凝視著阿箏,自然亦看到她正逐漸變紅的雙眸。
張若昀卻莞爾而笑,慢悠悠告訴阿箏:“你中了蠱毒,約莫兩個個月了。”
阿箏瞧著張若昀徐徐道來,面色絲毫不見吃驚,她心裡便清楚:只怕那日替自己療傷,張若昀便已查出來她中了蠱毒。
他卻到現在才說。
“還好如今是臘月,有人尚能趁著蠱毒寒凍未醒,將蠱蟲從你體內取出來。”
“呵——”阿箏冷笑一聲,不知怎地心裡有氣:“你會取?”她挑著的眉毛分明表露她看不起他。
張若昀笑容可掬接下阿箏的鄙視:“不會。”接著他將手中摺扇一轉:“但在下識得一位神醫通曉辨蠱、取蠱之法的神醫。我的醫術就是從他那裡學的。”
“那看來這位神醫的醫術一定不怎樣。”阿箏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嘴上不想讓張若昀痛快。
“那你不取了?不取……開了春可就要死了。”張若昀笑得燦爛,他的人彷彿比他搖在手中的扇子還要開懷:“我還以為自殺沒死成的人,以後真是要格外珍惜地活著。”
阿箏驟然黑臉:昨夜她說的那些話,張若昀偷聽了!
阿箏冷下臉來:“我武功雖然沒有將軍你好……”她停頓了一下:“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