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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第五日,天空中下起了雪,北疆又恢復了它正常的氣候。

阿漆早起,卻發現成羨羽比他起得更早。

成羨羽給阿漆也做了一餐飯,白粥和鍋貼餃子。

她臉頰泛紅,些許尷尬:“粥有點糊,餃子煎的半生不熟,我本來想做包子的,但是起床太晚,來不及發麵了……”

阿漆的手突然覆上成羨羽的手背。阿漆面貌俊美,卻生了一雙修長的大手,指節間還有些半褪未褪的老繭,覆在成羨羽的手背上,令她倍覺溫暖厚實。

“多謝。”阿漆對成羨羽說,他頭一次咧開嘴笑,原來他的牙齒也是皓白的。如果說以前阿漆的玉面玄眉像一副骨梗水墨畫,那麼現在因他咧嘴一笑,這副水墨畫頃刻間就被隨類賦予了色彩。

這副畫的色彩祥和舒緩,就像陽光透過葉子照到人臉上,溫暖卻不灼人。

“坐下來一起吃吧。”阿漆邀請成羨羽和自己一道吃完了她做的早飯,而後阿漆去自己房內分兩趟抱出了最後六壇酒。

成羨羽目光凝視在這六壇酒上,她顫了顫眼睫。

阿漆將六壇酒一併全擺在桌上,輕緩地告訴成羨羽:“一來五日,今日我得歸家去了!”

成羨羽顫顫眼簾上的睫毛:“我也一樣,本想著給你做一頓早餐算是道別。”她說著將右手五指併攏,掌風一擺,依靠真氣將一罈酒推至阿漆胸膛前:“來,漆兄,還剩六壇酒,你我各三壇,我們幹盡了且做道別!”

成羨羽又抬臂自己拿起另一罈酒。

阿漆穩穩接住了成羨羽推至面前的酒罈,卻不急著開啟酒塞,而是若微拂面般喊了成羨羽一聲:“阿箏。”

成羨羽抬抬眼皮,聽他繼續說。

阿漆就說:“三壇酒,三句話,我有三句話要對你說。”

“但講無妨。”

“講一句,乾一罈?”

“好。”

阿漆便開始講第一句話:“阿箏,我與你船上初見,就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你後來又助我脫困……這就是一見如故吧。”他說著撥開酒塞,將酒罈舉至空中,當口濺出數股酒,香氣四溢:“來,為我們一見如故幹了這一罈!”

“幹!”成羨羽碰阿漆碰壇,而後仰脖一飲而盡。喝完了酒,她用手擦擦嘴巴,笑著說:“其實我也有跟你一樣的感覺,似曾相識,一見如故。至於脫困什麼的,綿薄之力,小事不必再提。”

被捉住當小倌賣的事情,阿漆自己雖然不在乎,成羨羽卻在意,她不知怎地竟為阿漆著想:怕老提這段落魄不堪的往事,會有損阿漆的英豪倜儻,令他尷尬。

成羨羽正暗自思忖著,阿漆又說了第二句話,他說:“而後匆匆數天相交,我更覺著,你好似我多年知音、知心、知己。”

“哈哈,三生有幸!”成羨羽聽罷大笑,自雙手舉起第二壇酒:“知己,我們幹了這壇!”

“這相遇,相交,阿漆心頭十分喜愛。”阿漆突然說,他的手上已經開了第三壇酒,託至成羨羽面前,雙眸灼灼凝視著她:“阿漆想邀……不知你是否願意同我一道歸家呢?”

說完這句,他又自己補充了一句,誠懇又生澀,還隱隱絲絲慌亂:“到我家後,我會引你見我父親,定不會怠慢於你。”

61狄人歌

成羨羽的心慌了一下;但還是毫不猶豫就果斷搖了頭。

她一言不發,沒有去飲自己的第三壇酒。

阿漆笑著就把自己手裡託著的那壇酒也放下;瀟灑道:“既然阿箏姑娘對我無意;阿漆也絕對不強人所難。”他說著站起身;竟似告別般朝成羨羽拱拱手:“珍重萬千;你我後會興許有期,興許無期。”

阿漆說完,負手飄然離去。他步伐冉冉,棕毛披風亦跟隨步伐擺動,看背影似無比的自在灑脫。

倒是成羨羽反而一點也不灑脫;她斂笑肅然盯了阿漆的背影許久;最後回過神來,長長吐了一口氣。

成羨羽出門,牽起屋外阿漆留給她的一匹馬。成羨羽翻身上馬,伴著大雪紛飛,馳騁回常軍營地去。

成羨羽進常軍軍營大門,一路回中軍帳,卻發現沿路很多士兵軍官都紛紛上來詢問她:

“元帥,出帳透氣啦?氣色好多了!”

“元帥,病好些了嗎?”

成羨羽皆一笑帶過,心底卻十分疑惑。

當她掀開帳簾進入中軍帳,發現薛輝和張忱在帳中。

成羨羽走過去牽了張忱的小手,開口問的卻是薛輝:“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