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很容易有共同語言、培養感情。不像現在的社會,愛結婚就結婚,”她聲音忽然軟下來,因為觸及到自己的痛處,“媽媽的前車之鑑,不想你重蹈覆轍。”
You and I(6)
翌日下班後和席思永約在公司樓下的快捷餐廳,透過整面的玻璃窗,看到席思永正襟危坐,撐著下顎凝視桌面——這是席思永的常態,黎銳常笑話他:“丫天天裝深沉,整得跟一思想者雕塑似的!”在門外駐足片刻,瞧席思永的氣色較之前幾天好了不少,卻仍是眉間深鎖。她吐口氣貓到他面前想嚇嚇他,不料席思永只是笑笑,看看錶說:“看來你工作還挺閒,早下來了五分鐘。”
“我們說是不用坐班,其實就是加班幹活也沒錢,現在是培訓期,以後真正做起來會累死。你今天忙些什麼?”
“找房子咯,一居的單租比較貴,二居的跟人合租吧,很多房東不願意租給小兩口。而且好多要一次租一年或半年,季付的都少,有的連空調都沒有,”席思永直搖頭嘆氣,“比找工作還麻煩。”
成冰默然不語,席思永叫了兩份炒飯,本幫菜的特點是濃油赤醬、鹹中帶甜,席思永很是不習慣。前些日子成冰常說要他去家裡吃,讓楊媽給做辣菜,那時席思永一味婉拒,她還嫌席思永禮節大,現在回想才覺出不對勁來,略一思索便問:“你老早就覺得我媽媽會不同意?”
席思永笑中微有揶揄:“我配不上你嘛。”
成冰聳聳肩試圖說得輕鬆點:“我媽嫌你太花心了,怕她寶貝女兒受罪。”
“哦,”席思永不覺驚訝,只淡淡點頭,“那你覺得怎麼辦好?”
“我這不是問你嘛,你既然早就猜到,那你沒想想有什麼辦法?”
席思永無辜地搖頭:“我不知道,我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你媽媽一定要反對,我也不可能扭轉乾坤,你看我像這麼能耐的人嗎?”他攤攤手又問,“或者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你說出來,我照辦就是。”
一句話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成冰啞口無言,其實這句話他也沒說錯——當初是她開口留他下來,他當真留下來,現在又忙前忙後地找房子,四處受氣。若不是要留在這裡,席思永現在該是坐在家裡悠哉遊哉地吹空調打遊戲,穿衣吃飯有人打點,水果冷盤有人伺候——何必受兩個多月的窩囊氣?
“我再勸勸我媽?”
席思永笑而不語,成冰亦自知這句話等同廢話,於是又說:“我媽因為爸爸的事情,對這個比較敏感,你別怪她。”
席思永十分輕鬆地答:“我沒怪她。”
“再等等好不好,我媽媽和你相處得時間不長,也許過段時間會好點。”
“好啊。”
他一天都是這個腔調,好像這事自己盡到義務了,已經跟自己沒關係了似的。成冰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動氣怒道:“你別這麼事不關己的樣子成不成,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
“ 我沒什麼意思,”席思永放下筷子冷笑道,“你不應該問問你是什麼意思才對嗎?最早你說跟我一起回去,我說好我過來陪你見家長讓你媽放心;然後你媽媽捨不得你,你說要我留下來,好,我留下來我找工作找房子;現在你媽媽又判我不合格,你又說要我等——沒問題啊,我等!等到將來哪天你媽媽再給你相一個門當戶對的第二代,你可別告訴我你身在曹營心在漢,嫁給了別人心裡還惦記著我!”
“席思永你別這麼無限擴大成不成?”
“我合理推論,你說再等等,等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還是等到你跟別人結婚呀?”
“我媽不會逼我這樣的!”
“當然不會了,”席思永緩下聲調,慢條斯理地說,“你媽媽不用逼你,她眼淚往下一掉,你就乖乖地聽話嫁人了。反正你寧願對我失信一百次,也不願意讓你媽媽傷心一回。”
成冰猛然一呆,席思永又說:“別說我不相信你,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冷戰了兩天,成冰直接找到時經緯住處去,時經緯正準備下樓買啤酒,成冰拽著他問:“時總知道沒有戶口本怎麼結婚嗎?”
時經緯盯著她看了兩秒,反手從房裡把席思永抓出來,摸摸他腦門:“沒發燒,”轉頭他又盯著成冰往下看,“幾個月了?”
席思永一個抱枕砸過來,成冰也險些給他來個無影腳,時經緯見這兩人是約好了一致對外,只得悻悻道:“拿上身份證,去戶口所在地開戶籍證明,你們約著要私奔?”
成冰看見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