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良久,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的移情作用太嚴重了。而且,大黃,我是男人。”
大黃不解:“移情?”
回到家後,蘇維給了大黃一本《精神分析師與病人》的書,書上的第四章就是關於移情作用的內容。
大黃看完後,不大高興地闖進蘇維的房裡,拿掉了他手上備課用的稿件,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醫生,去他X的移情,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作者有話要說:
移情指的是患者將自己過去的感情投射在精神分析師身上,這是不理智的情感。比如患者嚮往權力,在治療過程中將精神分析師當做權力的象徵,從而產生不理智的感情……
2、第二章
過了兩天,一個週六的清晨,蘇維家響起了催命的鈴聲。
蘇維隨便披了件外衣,打著哈欠走到門口,從貓眼裡看到屋外站著一個有點眼熟的男人。那人大約是聽見他的腳步聲,瞭然於心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警官證,在貓眼前晃了晃。
蘇維微微一怔,將門開啟。
站在門外的便衣警察長的很帥氣,濃眉深眼高鼻,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是警察該有的英武,反而有些痞氣。他身穿黑色大衣,歪著嘴角笑得很是不羈。如果不是他手裡拿著證件,僅看外表,反而更像黑社會中的成員。
便衣走進門檻,二話不說先給了蘇維一個大大的擁抱:“嘿,蘇維,沒想到真的是你。”
蘇維想起他的名字,不動聲色地從他懷裡掙出來:“楊少君。”
睡眼朦朧、赤身裸體從客房裡出來的大黃恰巧看到這一幕,手一鬆,懷裡的抱枕掉到地上。
蘇維皺眉:“大黃,我說過不要裸睡。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大黃紅著臉撿起抱枕,遮住關鍵部位,小聲抗議道:“內褲會阻礙青少年的健康發育!我有用東西遮,只是手鬆了……”
等大黃穿好了衣服再度從客房出來,聽見蘇維和便衣警察楊少君正在討論關於自己的問題。
“大黃。”蘇維從沙發上站起來,平靜地看著他:“警察找到了你的身份。”
大黃怔了怔,並沒有表現出興奮或是害怕,只是漠然地哦了一聲。
楊少君斜著嘴角,目光犀利地打量大黃:“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黃表情尷尬,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是的。”
楊少君晃了晃手裡的一打資料:“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好像對自己的身世並不感興趣嗎?”
大黃微微皺了下眉頭:“不是。我很好奇。”
蘇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大黃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他的目光捕捉倒大黃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的神色,這或許是無意識的體現,然而這種神色很快被迷茫替代。
楊少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剛剛彈出一根叼進嘴裡,蘇維立刻將煙從他唇間抽出來,丟在桌上:“抱歉,我不喜歡煙味。”
楊少君皺了皺眉,很快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是這麼不近人情。”
蘇維漠然地說:“讓你失望了。”
楊少君聳了聳肩,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大黃身上,玩味地捕捉著他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既然你失憶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名字叫路霄,今年十八歲。你的父親八年前去世了,這八年來你一直和你的後母生活在一起。”他頓了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的後母在十天前墜樓身亡,也就是從那時起,你失蹤了。”
大黃又是一皺眉,並沒有表現的很吃驚。
蘇維問道:“他的後母是怎麼墜樓身亡的?”
楊少君聳肩:“初步斷定跳樓是自殺行為,不過死者的體內檢測出大量殘餘的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也就是老鼠藥。他——路霄在這個時候失蹤,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
蘇維冷冷地說:“既然還不確定,請你不要用審犯人的口氣來對待我的病人——至少他現在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
楊少君的槍頭始終指向大黃,蘇維與他嗆聲他卻絲毫不反擊,訕笑著舔舔嘴唇:“好吧,蘇維,你真的不讓我抽根菸嗎,這有助於我放鬆心情。”
蘇維僅是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楊少君立刻舉手表示屈服。
在幾乎等同於審問的一串問答之後,楊少君終於停止了對大黃的逼迫,將一疊東西交給蘇維:“這裡面有他的成長記錄、身份證影印件以及學生證影印件等等。今天下午你們還要到警局去一次,如果他真的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