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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當場逮住

已經消耗光了一樣。

而方才,她一直沒有露面一直沒有出來質問水墨笑他所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是她不想,而是當中,她的一切包括身子和思想都已經僵成了石頭。

痛苦到了極致便不會痛了。

心如死灰,或許就是這樣。

她的憤怒痛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方才的僵硬當中一點一點地繞上成了灰燼。

許久許久之後,她方才一點一點地動著身子,然後一下一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撥出一口氣的時候猛然噴出了一口血。

血濺在了黑石的地面上,卻只是留下了一點點暗紅的顏色。

司慕涵抬著僵硬的手一點一點地抹去了嘴邊的血跡,然後繼續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出太廟,可是,即使她的身子在動手,面容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可怕。

蒙斯醉從太廟當中回來之後,只是讓憶古去交泰殿看看司慕涵是否回去了,而如同往常一般,親自去交泰殿照看,不是他不擔心,而是此時他的心太亂了,官氏的事情,還有昀兒的將來,他回到了自己的寢殿,然後,使退了所有的宮侍,自己一個人呆在了黑暗當中。

從雪暖汐死訊傳來的那一刻,蒙斯醉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預感,他們所有人的生活都會天翻地覆,可是他一直不願意去想,一直只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照顧司慕涵身上,可是如今,水墨笑卻殘忍地說破了一切,他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即使讓他陪著她去死,他也不在乎,可是昀兒……那是他的骨血,他既然將她帶來了這個世上,他如何能夠不盡一絲父親的責任?

蒙斯醉這般呆坐了一會兒,隨後便去了司予昀的房間,卻見司予昀還正在埋頭苦讀,他沒有進去,而只是站在門外安靜地看著,越是這般看著,他的心越是痛。

若是爭上一爭,他未必會輸,可是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那麼這般多年他一直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可是若是不爭,昀兒,她能夠放下嗎?如今她還未成年,心裡的執念便已經這般的深,將來,她可以放下嗎?

進是絕境,退也是斷崖深淵。

他該怎麼辦?

陛下,我該怎麼辦?

蜀羽之的情況比蒙斯醉的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沒有孩子,可是蜀青之於他的重要,並不比孩子之於蒙斯醉,他沒有去觀星殿看司予述和司以琝,心裡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該去怪一個已經往生了的人,可是想著雪暖汐明明知曉這一切卻不說出來,任由著蜀青死不瞑目,他便無法真的什麼也不在意,他回到了承月殿,然後去暖閣旁邊設下得小佛堂中為枉死了十多年的蜀青上了一炷香,“奶爹,是羽之不好,是羽之無能,讓你死不瞑目這般多年,不過你放心,很快,羽之便會為你報仇雪恨,便會讓那殺害了你的兇手償命——”

司慕涵沒有去聆風殿直接瞭解而官錦,而是木然地走回了交泰殿,然後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在御書房處理政事,到了三更時分,又自己一個人按部就班地就寢。

次日一大早,官錦得到了水墨笑的旨意前往朝和殿請安,當他到了的時候,蒙斯醉和蜀羽之已經在哪裡了,兩人的臉色都非常的不好,眼底有著烏青。

水墨笑端坐在主位,如同往常一般,端莊高貴冷漠地受了官錦的禮,然後賜坐。

與三人相比,官錦的氣色是所有人當中最為好的,雖然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憂傷,但是,可是這些,並不妨礙他告訴別人,他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蒙斯醉低頭飲茶,眼眸當中有著極深的森冷。

蜀羽之盯著他,即使他已經很努力地壓著心中的恨,但是周身還是蔓出了一股怨恨之氣。

水墨笑是三人之中最為平靜的,只是那雙眼睛也是幽暗無比。

官錦方才進來便已經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只是一直忍著沒有發問,如今見蜀羽之這般盯著自己,宛如當自己是死敵一般,他方才開口試探道:“翊君,臣侍可以做錯了什麼了?”

為了蜀氏這般看著他?!

蜀羽之一聽他的話倏然站起了身來,恨意已經爬到了臉上,他終究還是壓抑不住。

“翊君!”水墨笑沉聲開口,帶著警告。

蜀羽之狠狠盯著官錦,像是恨不得用視線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身子因為憤恨而顫抖起來。

蒙斯醉見狀也站起身來,走到了蜀羽之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神情焦急,“翊君。”

蜀羽之眼睛都恨的發紅了,在狠狠地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便猛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