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緊緊地攥著身上的錦被,滿目的痛恨以及絕望……
……
司以佑離開了禮王府之時已經將近午時,只是,他卻沒有回府的念頭,只是讓馬車在京城的大街上慢慢行走著。
即便是下著雪,但是,大街也是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司以佑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透過紗窗看著外面的熱鬧景象,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萌芽生根,或許,他是受到了周氏負面情緒的影響,也或許,是因為出府之前和雪凝那不愉快的對話。
他跟周氏說一切都會好的。
而他對於這話,也是認同,也是一直這樣執行著。
可是,真的很難很難。
幾年了,從當日那件事發生之後,好幾年了,他一路走來,真的很累,甚至有時候他也在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兒子的出生讓他的生活生出了新的希望。
可是,他的妻主,他下定決定託付終身的女子,心裡卻又是如何想?
真如之前她所說的一般,將他當成了結發之夫嗎?
若是如此,為何一直以來,都未曾帶他回鄉祭祖?
即便將他的名字上了雪家的族譜,可是,一個未曾進過祖祠祭拜過先祖的正夫,真的會被雪家承認?
他承認,當日嫁給她,也是存了私心,甚至,大部分都是私心。
從某種意義上,他也只是將她當做了棋子。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之間不管如何的磨合,如何的培養感情,終究無法真正地琴瑟和諧。
這一次,太女和昀兒初次正面交鋒,也是第一次真正地撕破了臉,往後,他的路,或許會走的更加的艱難。
若是將來真的到了那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如今的身份,究竟是幫了昀兒還是害了昀兒?
而她,又會如何對待他這個結髮之夫?
這些日子,她對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提,可是,眉宇之間仍舊是可以看出了愁緒。
因何而愁緒?
因為他嗎?
因為將來他的安置?
外面沿街的百姓仍舊是在為各自的生計而使出渾身解數,即便是在大冬日,但是不少人仍舊是冒出了一頭薄汗。
然而即便是如此辛勞,她們的臉上,眼中,都是充滿了笑意以及對生活的憧憬。
尋常百姓沒有錦衣玉食,甚至有的日日都要為了三餐而憂心,可是,她們的生活當中總是有許多的快樂,有許多的憧憬。
而他,尊貴的皇子,卻什麼都沒有。
司以佑放下了簾子,隔絕了外面的熱鬧,即便外面的熱鬧聲音仍舊不絕於耳,但是他卻很清楚,在許多年前,他便和這些熱鬧和幸福,從此絕緣。
……
三座皇子府都在為新年的到來而忙碌著,不過,卻只有大皇子府內是真的喜慶和樂。
午休之時,莊之斯被司以晏派人從衙門請了回來,為的也是回鄉祭祖一事。
前幾年因為莊之斯上了前線,司以晏自然不能一個人回去,莊之斯回來之後,原本說好了今年回去一趟的,但是這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直到司以晏想起了這件事之時,還有半月便要過年了。
“如今回去恐怕也是趕不及了。”司以晏一臉正色地道,“而且,阿斯,我也不妨直說了吧,今年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莊之斯明白他的想法,“你放心,這事我早就和母親說過了,母親的意思今年便都不回去了,祖籍那邊祖母和祖父都還康健,足以應付。”
“這就好。”司以晏鬆了口氣,“母皇如今在行宮,也不知道回不回來過年,我不能扔下父後一個人在京城,如今的京城不必前幾年……阿斯,最近我感覺父後似乎老了,可他明明也不算老!”
莊之斯握著他的手,“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等陛下好了回京,父後便無需這般操心了。”
“我也希望是這樣。”司以晏嘆息道,話落,便又岔開話題,“阿斯,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你一定要老實跟我說!”
“你說。”莊之斯正色道。
司以晏面色轉為了肅然,“母皇讓大皇妹去西南大營,究竟是作何用意?我雖然不懂朝政,但是卻知道,皇女掌兵權這是很少見的事情,而且,還是在立了太女的情況之下。”
莊之斯沒有想到司以晏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沉思半晌:“晏兒,這件事很複雜……”
“我便是知道複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