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冷笑道。
司以琝渾身顫抖了一下,心裡仿若認定了這話是在說他。
李浮眼底也浮現了淡淡的殺意。
司予述不知內情,繼續和西戎國主使節在嘴皮子上交鋒,“是嗎?雖那男子有錯,可貴國主如此行事也難免讓人覺得心寒,先不論那人懷著貴國主的皇嗣,便是隻是一夕恩愛,也不該如此絕情。”頓了頓,又道:“如此,大周如何敢將皇子嫁入西戎?”
“依太女殿下的意思,是要拒絕我皇之請?”西戎國主使節挑眉道。
司予述淡笑道:“使節誤會了,本殿只是擔心罷了。”說罷,笑吟吟地繼續:“貴國主對待自己的枕邊人尚且如此,對待其他人,便可想而知了。”
“我皇一向推崇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有恩必還,有仇必報。”西戎國主使節義正言辭,“難道在大周並非如此?若或者,太女殿下認為大周皇帝是給有過不罰,有功不賞的糊塗之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面色一凜。
“依本殿看來使節並非是來賀壽的,更像是在找麻煩的!”司予赫冷冷開口。
西戎國使臣卻笑道:“榮王殿下誤會了,本使只是依著太女殿下的話推演而道罷了。”說罷,便起身拱手,“外臣若有冒犯,還請大周皇帝恕罪。”
永熙帝並無表態。
司予述冷冷道:“依使節之言,貴國主是個善惡分明、明辨是非之人?”
“自然。”西戎主使節道。
司予述譏誚道:“若是如此,那此次來京的便不該是使節,而是貴國主。”
西戎主使節面色微微一凝。
“貴國主應親自入大周向我朝請罪致歉!”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道。
西戎主使節面色一沉,“太女殿下……”
“貴國君侍未經大周允許私入大周境內,並試圖矇蔽當地地方官,偽造戶籍,藏匿其中,不管起因為何,終是犯了我大周律法,貴國身為其妻主,犯有監管不力之過,此乃罪一;貴國主未能管轄好後宮,以致後宮之亂波及外交,貴國主先是屯兵邊境,繼而遣探子入我大周境內,不管是為了尋獲其失蹤君侍還是為了刺探情報,都已經觸犯了兩國的約定,幾欲將西戎大周多年的友好毀於一旦,此乃罪二,罪三,貴國主在因一己私慾幾欲至兩國邊境戰火再起之後不但不思悔過,還遣使團入大周名為賀壽求親實則侮辱要挾!如此三大罪,若是貴國主真如使節所言那般高風亮節,便該親身前來大周謝罪!”
“你——”
“自貴使團入京以來,大周禮遇有加,並未因為之前的嫌隙而有多怠慢,可使節卻得寸進尺!”司予述繼續道:“真正不將對方放在眼中的是使節你!”
西戎國主使節面色鐵青,盯著司予述,嘴唇動著,應該是還有話可以反駁,可卻不知道因為什麼,最終壓了回去,而是直接看向永熙帝:“大周皇帝,我皇遣使團入大周,一為賀壽,二為求親,兩者都是基於希望西戎和大周能夠繼續和平友好,可如今太女殿下這般……”
“使節入席多時還未品嚐我大周美酒。”永熙帝緩緩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雖然輕緩,而字句卻透著不用拒絕的威儀,“不如先品嚐一番?”
西戎主使節凝著面容半晌,終究還是退了一步:“如此,多謝大周皇帝!”入座了之後,便舉了酒杯,敬了永熙帝。
永熙帝倒也沒有打對方的臉面。
司予述微微眯起了眼,似乎不明白永熙帝為何要如此厚待西戎國使節,方才一番交鋒下來,西戎國使節根本便不敢真的撕破臉,如此大周便更加不需要忌憚什麼了。
可為何母皇……
一杯過後,西戎使節卻仍是沒有忘記最先的話題,“不知我皇求親一事……”
永熙帝卻淡淡一哂,打斷了她的話,“今日乃朕壽辰,所以,今晚上只談風月不論政事。”
西戎國使節顯然是對這個答覆不滿意,不過卻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大周皇帝所言也對,好!今晚只談風月,只談風月!”
隨即,大笑起來。
緊張的氣氛隨即緩解。
而這一刻,司以琝方才敢抬起視線去看那西戎國的兩位使節,小心翼翼地看著,仔細地打量著,過了好半晌,方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不是她。
不是。
宗哲景遙會易容之術,可是易容只是改變面容,聲音也可以偽裝,可是不管做任何的掩飾,都改變不了身形。
這兩人的身形和宗哲景遙